我叫蒂安,出生在这个贫穷的小渔村。母亲给我取了一个美丽的名字,这个美丽的名字却没能给我带来美好的未来。因为我被迫嫁给了那个叫拉威的人渣。
结婚的前一个月,我死死地抱住父亲的大腿,请求他不要卖掉我——卖,因为我值三箱鱼干,二十坛酒。父亲无动于衷,母亲在一旁默默地流泪,晶莹的泪水从她乌紫的眼眶流出,然后迅速被蒸干。她的悲伤伴随着她的麻木与冷漠。
我是这个渔村最漂亮的女孩,却也是最不幸的女孩。我的母亲,那个可怜的女人,嫁了一个她不爱的男人,生了一个她不爱的女儿。最后,她的女儿也要被迫重复她的命运。
我不信命。
我想要走出这个渔村——找一个我爱的男人,生一个漂亮的女儿。我曾想过逃跑,最后付诸实践——这是一个十六岁女孩能拿出的最大的勇气。
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晚,月海海底的水妖唱着勾魂的歌曲,2海浪拍打着崖壁,漫天星辰。美丽的夜,我在月海边上邂逅了我最爱的男子。
他是一个诗人,他迷上了月海的美丽,也迷上了我的青春。
十六岁的女孩,只有天真。
在付出身体后,我提出了傻傻地请求。
我傻傻地请求他带我走,他答应的很爽快,给我了一个字——等。等他归来,等他来娶我。我等,等了三天。
但是,我在月海边上等来了寻找我的父亲,连同他的手上一根粗粗的木棍。
那根棍子,打过母亲的头,打过我的手,现在,它又打断了我的右腿。打断了我逃跑的希望。
一个月后,我嫁进了拉威的家。
母亲哭着说:蒂安,这就是你的命。和我一样的命。
说这句话的母亲正在揉着她刚刚被父亲扇了一耳光的脸,她的乌紫的眼睛终于散开了淤青。眼底却是绝望与冷漠。
我不信命,但是我却被打的不得不信。
我不是处女。我的身子早就给了那个混蛋诗人。
拉威当然很愤怒,所以结婚第二天我就遭到了殴打。对比一下,我才明白父亲对父亲是多么的温柔。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我却度日如年。
结婚第二年,我的第一个女儿被喝醉的他扔进了月海。他一直偏激的认为那不是他的孩子。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那是一个女孩。
扔了也好,我并不伤心,因为那个孩子不用重复我的命运。
由于在坐月子期间受到了伤害,我渐渐地失去了生育能力——这只是别人的看法。其实,是拉威失去了。因为我在他的饭里面放了药——这是一个江湖医生给我的。最毒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
但是,没有了生育能力的拉威,变得更加暴力。
他变得更加多疑,更加暴力。他开始迅速老去,头发在一年内掉光。他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却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他开始疯狂的吃药,酗酒。
我是酒后的牺牲品。
我想杀死他,无数次,我拿着刀站在床前,我却不敢下手。
胆小,遗传自母亲。在我小时候,我无数次看见他站在父亲的床前,手中的刀摇摇晃晃,最后她扔掉刀,跪在地上痛哭。
在我结婚后的第七年,她解脱了。她死在睡梦中,没有病痛,没有折磨。
她死的很安详,这个死法,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直到死,我也没能看清她的真正模样。她脸上的淤青一直没有消完过,她永远是佝偻着后背,像一个七十岁的老太太。
我也是第一次看见父亲掉眼泪。泪水从他的眼眶流出,淌进他的大嘴里,焦黑的牙齿上下摩擦,看起来在嚎啕大哭。这是我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