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月光冰冷,虫鸣声里也似乎暗含杀机,反倒令沈府前院显得更加寂静。
一个黑衣人拿着一根五节的长竹筒,徘徊在小段名的房门口,房门紧闭,窗户却开了一扇,借着月光,透过窗户,隐约间可以看到小段名躺在床上,仿佛睡得很死。
黑衣人从窗口进入到房内,来到了床前,被褥把小段名的头都完全遮盖了,也听不到一点呼吸声。
黑衣人掀开被褥,居然是一个医药箱和一些衣物在里面,伪装成人在睡觉的模样。
突然,一个拿着八节竹筒的蒙面人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黑衣人转身瞬间,大吃一惊道:“是你!”
“没想到吧!”蒙面人声音浑厚。
“你究竟何方神圣?”黑衣人声音颤抖。
“认得这手中的竹筒吧,当初你慌忙逃跑时,落在成都客栈房里的武器,当中机关要领我可是研究了很久啊!”蒙面人说着说着便扯下了面纱,原来是景岳,他一脸正气浩然,拍了拍竹筒,“这里面毒针的威力有多大你可比我更清楚!”
“识破我的特制毒药,还能研究透唐门独门暗器的机关,你究竟是何方”黑人人话还没说完,便中了一针毒针,当场倒地不起。
景岳早把见血封侯的剧毒毒针换成了普通麻醉毒药,杀手只要睡到明日午时便会苏醒。
景岳将小段名从床底抱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又把两根竹筒都拆散了,一起放入他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只留下了一节竹筒(毒液)放在桌上,同小段名的水杯放在一起。
景岳蒙上面纱,翻墙而出
一阵喧闹声由远而近,县衙门来了一队人马,撬开了沈府大门,迅猛冲了进去。
皮氏与赵监生正好今夜私会,奸夫淫妇还在被窝里熟睡,被一队官差抓个现行。
王知县与马师爷带着另一队直接冲进了小段名房里,点燃烛火,小段名所中迷烟药效未过,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再一看屋里,地上竟躺着个黑衣人。
王知县大吃一惊:这怎么回事?
马师爷心想:这黑衣人是谁?暗哨说亲眼看见杀手翻墙而出,明明已经离开了啊?
两步上前,马师爷掀开黑衣人的面罩,在场众人大吃一惊,此人正是衙门的仵作——驼背!
马师爷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快撤!”
话音刚落,一大队官差已经将这里包围,山西巡抚王景隆c太原知府潘必正c山西提刑按察使刘秉义从官差队伍中里走了出来。
“为什么我说大哥是掏心手的克星,这下你明白了吧!”阿九一边喝水,一边说道。
“原来景大哥早就研究透了杀手的绝招!”万雪夕拿着掏心手的竹筒暗器翻来覆去,又问道:“为什么这次杀手行凶只带了五节竹筒?”
“少了毒针c毒箭和蒙汗药!”景岳开口说道,“他以为只是去毒杀一个手无寸铁的丫鬟,认为用不上这三样!”
“大哥一早就推理出了掏心手此番谋杀的手段,自己先化妆成更夫,又假扮成掏心手瞒过县衙暗哨,还在现场准确预演了杀人的手段,留下了一个确凿证据,成都衙门有掏心手的案底,一查便知。”
“你却早有算计,一早与巡抚大人约好,杀了个回马枪,来个人脏并获,把那奸夫淫妇和县衙门这个毒瘤一并铲除,你不但能识破别人的诡计,自己还能将计就计,真是越来越厉害了!”万雪夕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赞赏的目光。
“此案若非大哥的高超医术和足智多谋,我恐怕难以推断出马师爷的阴谋。”阿九说着说着似乎突然有了心事,皱起了眉头。
万雪夕看出了端倪,说道:“如果上次在九老村有竟大哥在的话,你未必会输给那个苏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