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早该废弃的公路上颠簸了将近三个小时，车子前方的公路两侧，开始出现高高耸立的烟囱和滚滚蒸腾的浓烟，梅斯基已经到了一

    这年头的苏联可没有什么污染治理那一说，而类似梅斯基这样的地方，则是聚集了大批的污染大户，隔着车窗看出去，可以看到一个个高高耸立的巨大烟囱以及冷却塔，这些玩意或是冒着滚滚的煤尘黑烟，或是蒸腾着混杂了水蒸气和硫化物的白烟，整个梅斯基的天空似乎都被这些烟尘给遮蔽住了，抬头看看，天似乎都成了灰黑色的一

    加夫里尔乘坐的吉普车绕着梅斯基镇外的公路向南转了半圈，在一个数着“工人文化宫”招牌的破旧大楼前拐上通往市区内的公路，而后一路向北行驶，横穿整个市区，约莫十几分钟后，停在了一处破旧的厂区入口处一

    “安托斯克·若卢杰夫机械制造厂”，厂区门前的墙壁上，用白色油漆写着这么一行俄文字母，或许是因为岁月久远的缘故，油漆的痕迹已经变得斑驳了，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一

    厂区的外墙是红砖垒砌的，有些砖体也已经风化了，厂门往西十几米远的地方，甚至有一段墙体倒塌了，零落的碎砖掩埋在半米高的荒草丛里，似乎是在诉说着这里的荒废与凋零一

    “就是这里吗？”车子停在厂区锈迹斑斑的大门前，加夫里尔看了一眼那两扇由铁丝网拼成的大门，皱眉说道一

    “应该是这里，”负责开车的斯莫平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看了看，说道，“没错，维斯克亚姆大街121号，就是这儿一”

    “我怎么感觉这儿像是倒闭了？”加夫里尔推门下车，嘴里说了一句，朝厂区大门走过去，他想看看厂里到底有没有人一

    就在加夫里尔跳下车，刚迈出两步的时候，就听到右边十几米外的地方，有嘈杂的人声传过来，本能的朝那边看一眼，就见围墙垮塌的那个豁口处，两个身材壮实的年轻人正从围墙内将一辆板车拖出来一

    板车是三轮的那种，上面显然是拉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两个年轻人拖着很费劲的样子，其间险些没把板车拖到墙外的沟里去一

    两个年轻人费了很大的劲，好不容易将板车从围墙豁口处拖出来，而后便沿着围墙外的小路，径直朝厂区大门这边走过来一因为道路颠簸，板车的车身一晃一晃的，车厢里也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碰撞中发出“咕咚咕咚”的闷响一

    “你们是什么人？”两个年轻人拖着板车走到厂门处，其中一个打量加夫里尔一眼，问道一

    “哦，你好，请问你是这个厂里的人吗？”加夫里尔上前两步，问道一

    年轻人又打量他一眼，这才迟疑的点点头一

    “请问，瓦列里安·格拉西莫维奇厂长在吗？”加夫里尔想跟对方握手，可看了一眼对方手上戴着的沾满油污的手套，便放弃了这个打算，他直接问道一

    “在，你们找他有事？”年轻人点点头，疑惑的问道一

    “哦，是这样的，我们想找他谈一笔生意，”加夫里尔说道，“嗯，主要是，有一批零配件我希望能在这里订货一”

    “真的？”年轻人眼前一亮，他回头对另一个年轻人说道，“嘿，杰尼斯，咱们好像有活干了一”

    另一个年轻人大概是不爱说话，他只是点点头，一张沾满污垢的脸上显露出憨厚的笑容一

    “这样吧，你先等一会儿，我先带他去见厂长，如果顺利的话，咱们可以多带上点东西，到时候多换两瓶好酒，今晚也好庆祝一下一”年轻人继续对那个叫杰尼斯的家伙说道一

    趁着他说话的工夫，加夫里尔朝那辆板车里看了一眼，赫然发现车厢里装的，竟然是一根近半米长c直径差不多有五六十毫米的黄铜铜棒一听两个年轻人的对话就能想象出来，感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