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飒怕大姐因为紧张而语无伦次,便开了个好头儿,“说起来,俺二姐的媒人桃花婶儿的娘家就在你们刘家沟,她和俺妈特别交好,这门亲就是她亲口告诉俺妈的。”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你妈去了?”裹头巾的挑刺儿一般指出,皱眉,曲大婉忙道:“是后妈,来家里有几年了。”
老太太点点头,看了戴棉帽的一眼,喃喃嘟囔一句,“怪不得。”
俩人脸色变得有些凝重,看样子不太好继续往外套话。
曲大婉语气诚恳道:“大娘,俺今天来不为别的,就是想打听清楚这门亲事合适不合适,老话说的好,有娘的孩子像块宝,没娘的孩子只能是根草,俺妈走的时候,她才五岁”曲大婉指着曲飒,声音哽咽,“自打后妈进门,虽然对我们也不坏,可到底不是亲娘,哪能像亲娘那样对自己操心?不瞒您说,俺才离婚,就是因为当初听了后妈的话嫁的男人是孬种,对俺非打即骂,还要把亲闺女卖给人贩子,实在是”
曲飒心惊,没想到大姐连这事也说,可话已至此,她就是想阻止也来不及。
两位老人很震惊,戴棉帽的那个突然拉住曲大婉的手,神情激动,“真没想到大姑娘竟有这遭遇,真是让人可怜见的,老婆子现在就把话给你说清,实打实的一点不虚,那个刘保军不能嫁,不光是年龄,长相,最关键的是,他是个瘸子!”
“什么?”曲大婉抹抹泪水,尽管她早已知晓,可此时的表情却非常到位。
裹头巾的也跟着道:“打小就是个瘸子,快三十了才娶个女人进门,那女人比他大几岁,是二婚,进门一年就得了治不好的病,去年年初走的。”
接着,俩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刘保军的家底翻个遍,曲大婉边听边哭,到最后几乎伤心欲绝。
曲飒这才明白大姐不是装的,是真伤心。
若不是她们一早就看清刘桃花的真面目,若不是她们慢慢心生反抗,二姐岂不是真要嫁给那个又老又瘸的男人?前世,直到她大学毕业曲二顺才嫁人,当时她们的关系早就崩裂,所以,她并不清楚曲二顺具体嫁给了谁。
可是却隐约知道,曲二顺的日子并不好过。确切的说,她的四个姐姐,没一个过的像样的。大姐早亡就不说了,剩下三个,都所嫁非人,守着可有可无的男人,过着麻木不仁的生活。
两个老人对曲大婉安慰道:“幸亏你来打听,大错没有铸成,一切还来得及,你就不要伤心了。”
曲大婉甩了一把鼻涕,往旁边老树干抹抹,愤然道:“在我们村里,谁不夸桃花婶儿好,人好心好,这些年和我家交往不浅,你们说她咋就想起坑我二妹呢?”
“呸!她好个屁!”戴棉帽的老人又往地啐了口,“要是真的好,咋给你二妹说这样的亲?别人不清楚刘保军的情况,她能不知道?也不知背地里得了人家什么好处,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
裹头巾的老太太觉得戴棉帽的说的有点多,不停地的扯她的袖头儿,就在这时,曲大婉从兜儿里掏出两张崭新的五元钞票,往裹头巾的老太太手里一塞,另一张塞给戴棉帽的,而后郑重道:“俺们不是多嘴多舌的,况且离的远,就是想多嘴也不能碍着两位大娘什么,你们就放心告诉俺们实情,说句良心话,这也是积德的事。”
裹头巾的老太太看见五元钞票,眼睛都开始放绿光,那副贪婪的模样被曲大婉收进眼中,便知自己做对了。
曲飒肉疼的直抽抽,十块钱啊,在这个年代,十块钱够她在学校吃半个月,若是省点儿,吃的时间更长。
就这样没了
两个老人或真或假的推搡一番,最后见曲大婉是真心把钱给她们,便都收下。
裹头巾的老太太直接道:“大姑娘,老话说的好眼见为实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