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左旭阳和过秦一同走进常胜门的时候,里面的几个人都愣了一下,方文远先站起来说了声“左大人”,其他人才也站起来擎手道“左大人”,左旭阳擎手回礼道:“请大家坐下。”过秦开口道:“今日无事,我便想请左大人和咱们一块用午膳,大伙不介意吧。”宗威笑道:“本就应该给大人接接风,快坐下吧。”方文远笑笑让了一席出来,左旭阳也不推辞,笑了笑便坐下了。
在座的只有方文远,宗威,西宁,过秦,公孙兄弟还有付清几人,左旭阳见众人微有肃意,便开口道:“平日府中,诸位都是一块儿吃吗?”方文远道:“其他人都是各吃各的,不过我们几人打小一块儿长大,习惯了一块吃。”左旭阳道:“从小有几个伴倒是好事,我自小没什么玩伴,寂寞时倒常常想有个兄弟姐妹。”宗威问:“大人家是独出吗?”左旭阳点点头,“家父老来得子,只余了我一个。”见菜来了,西宁赶紧拿起筷子,“你们不吃,我可要吃了。”几人笑笑,便也都执箸用餐。
过秦和宗威都是健谈的少年,一顿饭吃得也算有说有笑,气氛和谐,只天南地北地乱扯,不说政治,左旭阳虽在座,但桌上也少了许多警戒之意,正说道间隙时,方文远忽然道:“左大人既然已来了屏东府,那也便算我们府中人,有些话,末将便直说为快了。”左旭阳知道这个大哥不是普通人,只笑笑道,“有什么话,不妨讲开来。”方文远擎手而道:“我屏东军府一向对朝廷忠心耿耿,毫无二心,而皇上此翻请大人来府上,摆明了,也不过是不放心我等兵权重握,虽弟兄们对此多有微词,但我观大人乃人中君子,我等少将不说,众军上下的士兵如何热血男儿,想必大人心中有数。”左旭阳见他眉目坚定,语气激昂,谈吐大胆,不禁也甚为佩服,只是点头道:“方将军此言,我必定会记在心中,府中士气,我也了然于心,至于皇上之心,也不过是借我压一压朝上的锐气罢了。”笑一笑又道:“本官师从夫子宁门下,事理自然是清楚的。”
方文远听得左旭阳师从夫子宁,顿时大吃一惊,在座诸人也是诧异,“既然如此,那末将也便不多说了。”方文远也不好再说得明白些,“今日一聚与诸位谈得欢快,在下便先告辞了。”左旭阳站起身来擎一擎手,方文远也不留,过秦等人站起来施了一礼,便也都散了。
“方少将只讲了这些?”不祸问道,“他无非是表一表态度,再试试我的立场,不过那样回了几句,他们估计仍是觉得我是来替皇上回收军权的。”左旭阳笑,“回收军权?皇上不是派公子来视监的么?”不祸诧异,“哎,不祸,你看你,还没有无难聪明。”左旭阳笑,“无难,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坐在一边的无难撇撇嘴,“这些事,我才懒得想。”左旭阳笑笑,“皇上是借着视监之名,令我慢慢回收军权,毕竟这几年屏东府军权重握,实在太过冒险,虽说汤有接近隐退,但新上来的这几个小子也不容小恤。”她顿了一顿,冷笑道:“我的确是来回收军权的,不过,回收的,可是王爷的军权。”
旁边的无难仍然在发呆的样子,左旭阳忽然想起了什么,道:“无难,你现在还是不愿意说夫子当时交代你的秘密么?”无难见她忽然问起,笑道:“既然是秘密,哪里有告诉你的道理。”左旭阳哼了一声:“夫子既然告诉你,总归有说能讲的时机吧。”无难笑笑:“不过我看,这时机,还要好久好久以后才能到呢。”左旭阳皱起眉,她知道无难看上去就是个好玩少年,但既是夫子宁的人,便不可能只是武夫,无难年少但心思极为剔透,城府不浅,为人谨慎明敏不亚于自己,聪明得连自己有时候都猜不透他,想要挖出夫子宁当初交代的秘密,根本难于登天,想了一想极为郁闷,便扯了束髻去睡午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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