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剧组混了两年,这两年不用说什么上升了,就连稳定都没有做到,常常是一个戏完了就得想尽办法用尽人情去找下一个戏。要是半年接不到戏,我就没有钱交房租。虽然租在北京的这个小一居我也没能好好的享受几天,但我还是每月供着它。
我必须有个家。
这样的现状我已经是满足,不管怎么说,是进了自己喜欢的圈子做了自己想做的工作,虽然现在看不到什么未来,但我还是劝着自己得坚持,以后也许会好的。
向来有信心的我这次也只是劝自己以后“也许会好的”,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以后到底会不会真的好。也许哪天我会为了生计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然后再找一个可以一起生活的人过下去,但我现在不想,真的不想。我不能还没尝试就放弃,我不能到老了还在懊悔,虽然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到老去的那天。
我听着家信微弱的哭声,那是刻意压低了声音的哭泣。连醉了都是压抑着哭,我突然很心疼他,不知道前段时间在他身上都发生了什么。我没有安慰他,也没有再叫醒他,让他好好的睡吧。我拿开他的手臂放到一边,给他盖好被子后我便窝进了旁边的沙发里。
早上六点,我醒了过来,看了眼床上,家信还在沉沉的睡着。我走进狭小的厨房里做了一碗汤面,再看家信一眼,丝毫没有要醒来的意思。我又走回厨房拿了一只碗,然后细心的把汤和面分开摆在桌子,才放心的出了门。
从那天以后我又很久没有再见过他们几个人,只是通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互相说说近况诉诉苦。这个互通消息的习惯是在一次聚会后定下的。
清楚的记得那是10年的一次聚会,贾纯一进门就问我们哪个收留他几天。原来,贾纯那天回去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家门口站满了警察,贾纯出于好奇伸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这一看了不得,里面的场景吓得他倒吸一口气,接着打开门冲进屋子里吐了。一个警察跟进了他的屋里,在贾纯呕吐的同时完成了询问工作,贾纯也在呕吐的同时弄明白了整件事。原来隔壁的女孩不是搬走了,是走了
贾纯隔壁住着一个很漂亮的女孩,不知道女孩的工作是什么,只是每天都看她很晚才出门,将近天亮才回来。这个邻居我们都有印象,因为贾纯曾经神秘兮兮的跟我们说他怀疑那女孩是做那个的。就是这个被贾纯怀疑的女孩,在一个月前出事儿了,衣衫不整的死在了出租屋里,是房东上门催房租,打开门闻到了恶臭才打电话报的警。因为这股恶臭警察还对贾纯起了疑心,警察不断地询问贾纯,为什么这么大的臭味儿他住在隔壁却一直没发现,为什么贾纯家里那么多香薰类的东西。也是从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贾纯有严重的过敏症,这过敏症一发作,贾纯的嗅觉基本失灵。
那女孩是不是特殊职业,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这一系列的疑问贾纯再也没有打听过,当然我们也就没有了消息的来源,因为贾纯连租房的押金都没要,收了行李,当晚就逃了出来。他不能接受一个在他脑海里还有印象的人突然间离去,而且还这么不明不白的。
那天大家喝醉酒以后,唐冰说,要不咱们每隔几天就互相联系一下吧,至少让大家知道自己还好啊。唐冰很害怕她突然消失,然后发臭了才被发现。其实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我们中间也就只有妮可的父母来的频繁一些,唐冰跟父母见面就吵,所以除非唐冰打电话回去,要不唐冰的爸妈是绝对不会联系她的。袁湘的家庭是怎样的我们都不清楚,我们从来没听过她提及家人。家信也是不愿提及家事的人,也很少跟家里联系,所以唐冰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提议是可行的。从那之后每天大家都会互通一下消息,这个习惯一直保持了下来。
这天,我蹲在拍摄现场,手里捧着盒饭,歪着头夹着手机接着妮可的电话。妮可正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