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柔侧目瞧向赫连靖云。直直的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些许颓废。带着些许挣扎的说道:“我想见见皇上”
赫连靖云皱起了眉头。反问道:“你想劝说父皇不要攻打大晋。”
“是”柳怡柔迎上了赫连靖云的目光。较之刚才的颓然却是多了些许肯定。“无论是从匈奴的角度还是大晋的角度。发动战争都是有利有弊的。利端是从此匈奴疆域更加广袤。子民更加繁多。匈奴必将威震四方;而弊端就是。战争带來的破坏性远远大于战争带來的胜利感。皇上可曾想过。一旦将疆土并入匈奴的版图。皇上就要为这片疆土的子民负责任。但是饱受战乱的城镇要经过多少年的休养生息才能恢复”
赫连靖云的眉梢拧成了川字。第一时间更新 陷入了沉思之中。柳怡柔的话句句都是真。老祖宗曾经传下來一句话。打江山容易治江山难便是这个道理。赫连渊一旦攻下城池。将城池并入匈奴疆土的同时。就要为这座城池抗下重担。挑选良吏。关心民生。休养生息
“希望你能劝下父皇打消出兵大晋的念头吧”
赫连靖云瞧向了柳怡柔。朝着她笑了笑。柳怡柔突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重了好多。却是勉强的朝着赫连靖云笑了笑
就在她积极筹备进宫觐见赫连渊的时候。圣旨却是率先下來了
待到三月暮春时。赫连靖云聪为主将。赫连靖云为副将举兵攻打大晋。等到五月初夏节。一举攻下江南。一夜看尽江南景。
柳怡柔坐立难安。赫连渊这般进攻大晋。是要将公孙钊往死路上逼啊。她不能作势的管的。二月初的天仍旧是春寒料峭。柳怡柔将茵茵交给了奶妈。沒有和赫连靖云商量。便独自进了皇宫
赫连渊似乎猜到了柳怡柔定会前來。在听到内侍的通报之后。手中的狼毫稍稍停顿了片刻。而后复又继续批复公文。“且让她在外面跪着吧”
柳怡柔一项深得赫连渊的喜爱。每次进宫求见。赫连渊总是随即宣召。像今日这般不理不睬。倒是头一次。圣意难揣。内侍瞧着跪在殿外的柳怡柔。却也是不敢贸然出声
下午的天收起了太阳。竟然阴了起來。一时之间寒风四起。又有了下春雪的架势
柳怡柔跪在洛阳殿前。任凭寒风将她的披风掀起。而后落下。偎在脖子里的雪兔绒围巾似乎是抵御不住这寒风。她感到半个身子已经冻麻了。双腿僵硬到无法动弹。眉梢皱了起來。想要伸手去揉揉小腿。竟然发觉。手指已然冻僵了
“你这是何苦呢。”赫连靖云站在了她的身侧。瞧着她因为寒冷而瑟瑟发抖的模样。心中一阵揪痛。可他了解柳怡柔的那倔强脾气。虽是心疼。却也劝说不了
赫连渊在洛阳殿中听到窗外的寒风呼呼。心神一时间便跑了。看了一半的奏章晾在了那里。心中不知道想些什么了。直到宫女端來的热茶变成了凉茶之后。他才悠悠开口。“五王妃还在殿外跪着。”
内侍撩开了大殿的帘子。却是瞧见赫连靖云也一同陪跪。脸色陡然有些苍白了
“回皇上。五王爷同王妃一同跪着”内侍颤着唇。哆哆嗦嗦的回了赫连渊的话。
赫连渊的脸色又沉了几分。横眉说道:“让五王妃进來。命五王爷回府”
“是”小内侍慌忙前去传话。柳怡柔终于从萎靡中打起了精神。用手肘支撑着身体。慢慢站了起來。赫连靖云也随即站了起來。想要跟进去。却被内侍拦住。“王爷。皇上只召了王妃进去。命王爷先行回府”
要他在这个时候回府。这根本不可能。赫连靖云冷冷瞧了一眼小内侍。不再说话。大步踏出。站在了洛阳殿殿外。便倚着柱子站在了那里
而柳怡柔迈着已经酸麻的双腿挪到了大殿。一阵暖暖的感觉迎面而來。却是因为在寒冷中跪的久了。这暖意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