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怡柔微微抬了抬眸。眼神清冷的瞧了一眼蹙眉的玄灵。复而又垂了下來
吐气吹开浮在清茶上面的茶叶。眼光清冷。却是百般的迁就的说道:“罢了罢了终究是躲不过的哀家便随你回宫吧。”
玄灵面上神情一动。却是知道。柳太后已经是被逼无路了。心下也是感慨万分。沉声淡调的说道:“那玄净先去安排了”
本來是打算在东林寺常住。东西带的繁重而絮多。收拾起來还颇为麻烦。玄灵干脆也在寺中住了下來
一方面可以多多少少的搭把手。另一方面。主要是怕有人对柳太后不利
一时之间。东林寺周围。明侍暗卫猛增不少。
到了傍晚的时候。阴沉的天下起了鹅毛般的大雪。禅房内燃着火盆。倒也是不冷。一抹孤灯如豆。摇摇晃晃间。闪的人眼睛倒也是有些发晕。柳怡柔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有些酸涩的双眼。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茗香端着一盆热水进來了
“据说晚饭过后沒多久。寺中來了一行人避雪。寺中的柴禾和炭火都拿到了大厅了。厨房那边仅剩了一些。我烧了些开会。娘娘赶忙趁热洗洗吧”
茗香动作麻利。说话间。已经拧好了热毛巾。递给了柳怡柔。柳怡柔接了过來。擦了擦手脸。笑了笑。“外面的风雪小点了吗。”
茗香摇了摇头。“沒有呢奴婢瞧着。似乎又大了”
“恩若是这般。恐怕明日还得再停留一日呢”柳怡柔淡淡的回了一句
“只是苦了娘娘”茗香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句话。她却是万万不敢开口说出來的。第一时间更新
在茗香的服侍下。柳怡柔躺了下來。听着外面风声呼呼。偶尔传來一两声细微的脆裂声。柳怡柔知道。那是雪压断了枯枝罢了
辗转反侧却是难以入眠。原本暖和的被窝在來回翻身之间。却也变得有些冰凉了。更是暖不热乎了。她索性披衣坐了起來。瞧着外面因为雪而反射出來微弱的光。柳怡柔起了身
推开了门。冷冽的寒意顺势都涌了进來。裹了裹身上的披风。她踏出了禅房
立足于初初來时的那片竹林处。脑海中想起了那一张远在天边的面容
身后忽然传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走的急匆匆的。此时已经是三更已过。是谁会是这般的行色匆匆啊
好奇之间。她转过了身子。瞧见一个颀长的身影。低着头。第一时间更新 裹着玄色的披风。瞧着身影陌生中透出几抹熟悉。神色慌忙的往南边奔去
心里涌起了一阵笑意。这人定是半夜起解的
一阵寒风吹过。她紧了紧围在脖子里兔毛围巾。欲转身回屋
恰恰转身的一瞬间。蓦地却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眸子
天地间在那一刹那似乎停止了。柳怡柔瞧着那张有些熟悉的面容。想哭。又想笑
老天待她何其眷顾啊让她与他能够再次重逢
“皇后娘娘”
“琰”
他薄唇轻启。唤出了的是当初离别之时称呼的尊荣。而她朱唇微动。却是在洞悉了他真实身份之后叫出了他的本名
他挑眉瞧着她。笑了笑。“不应该是皇后娘娘了。现今。靖云当尊称一声太后娘娘”
柳怡柔的身子晃了几晃。眼中满目的痛不欲绝
赫连靖云此时也顾不上了腹胀。直直伫立在柳怡柔的面前。瞧着凄楚的面容。心中微微一痛。却是拱手行礼问安。唤她一声太后娘娘
“王子”柳怡柔颤抖着唇。眼泪蜿蜒而下。在脸颊上留下了丝丝的凉意。柳怡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颤声。淡然的说道:“王子不必多礼”
赫连靖云又是抱臂行礼。沒有解释什么。而是朝着他的目的地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