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九年。文宗皇帝驾崩。太子钊即位。改元天宝。尊其养母柳怡柔为皇太后。吴贤妃为仁敬太妃。
太皇太后和先帝接连驾崩。举国哀痛。新帝下旨。全国守孝。三月不食肉。不杀生。着素衣。不响丝竹
寒冬腊月。三月不食肉。不杀生。眼见年关渐近。恐怕全国人民今年都要过一个无肉之年了。
而此时。公孙钊立在椒房殿外殿。眼神微动。瞧着内殿來來回回走动搬东西的宫女和内侍。和坐在一旁轻抿茶水的柳怡柔
“母后。您当真不为儿臣考虑考虑吗。”
透过珠帘。柳怡柔抿唇轻轻一笑。“钊儿如今是天子了。是该扛起了一国的社稷。况且。母后这次出宫是去替先皇和先太皇太后祈福的”
“可是”公孙钊有些嗫嚅的张了张口。柳怡柔放下了茶盏。轻轻一笑。“钊儿。沒有可是如今你是一国之君。你说什么。不会有人去违背的”
“儿臣想让母后留下來助儿臣一笔之力”
公孙钊想了想。小脸皱了起來。还是将心底的话说了出來。
从公孙凌驾崩之后。柳怡柔便躲在椒房殿中。整日礼佛。不问世事。可如今。朝堂之上乱糟糟的一片。新帝登基。重臣之位空缺。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谁都想在新帝面前得到重要。
正是想要得到重用。朝臣之间结党营私。派系分明。着实令人头疼
公孙钊身边可信任的人只有一个公孙玮。年幼的他在众臣面前一步一步都是举步维艰。若此时有了柳怡柔的支持。那朝堂上的局面又不一样了
可他心里隐隐约约的也清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柳怡柔是不会在出朝为政了。虽然他并不知道当初父皇立下的遗嘱之上究竟是怎样处置皇后的。但聪明如他。贾德贵在此之后已经失去了踪迹。可想而知。当初公孙凌定是采取了一些极端的手段來对付柳怡柔
柳怡柔由此至今。对于政事不再过问一句。就连公孙钊也极少的去询问他的近况。如今。皇上尚未立后。平时的生活起居皆有仁敬太妃照顾
仁敬太妃也是一个知进退的女人。只是在生活上照顾皇上。对于朝中之事更是不多说一句
“皇上。此话今后还是不要说了。老祖宗立下规矩。后宫不得干政。”她唇边留下了一抹凄婉。公孙钊瞧在眼中。心里却是越发的酸涩
柳怡柔说的话句句在理。当初公孙凌与杨家相斗为的是什么。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他何尝不清楚
现今。柳怡柔退居后宫。又何尝不是在保护他
他虽贵为皇帝。但确实年幼。先帝驾崩之前尚未圈点出可辅政的重臣。三公之中。二公位置空缺。底下的众臣们明争暗斗之间。谁又敢说不是贪图那位高权重。不是艳羡那荣华富贵
几欲张口说些什么。但他还是忍住了。眼圈红红的瞧着柳怡柔。“明日。儿臣送母后出宫”
“好”淡淡的应了一声。又微微笑道:“哀家明日离宫。要数月才回。今晚便在这椒房殿中宴请群臣吧”
走。可也得让群臣觉得他小皇帝背后有人撑腰。身为人臣。休得造次
“是。儿臣这就去安排”
小皇上很是机灵。立刻就看出了柳怡柔的真正目的。心里一阵感激。就连脸上的困苦也淡了些许。微微笑了笑。躬身说道:“儿臣先行告退”
出了椒房殿。公孙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瞧着初晴的天。公孙钊遣退了身后跟着的小内侍。将手拢在袖中。漫无目的的走着。
身旁争奇斗艳的腊梅渐渐沒有了踪迹。檐牙高啄的宫殿渐渐变得破败不堪。偶尔传來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的尖叫声。他皱着眉。却仍是硬着头皮往前走
不知道又走了多久。心里升起了一种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