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顿。避开了柳怡柔的目光。他仍旧是开了口:“靖云择日便回匈奴”
窗外的风吹得窗户吱吱作响。柳怡柔说道:“瞧这天气。怕是这几日便有暴风雪。若此时回去。雪路难走。王子若欲返回匈奴。倒不如等风停雪住之后再离开”
柳怡柔瞧见他脸上显出为难之色。又立即说道:“吐谷浑的刺客不知离开沒有。若这般贸贸然回去。万一遇上他们。王子一人。怕是难敌”
赫连靖云见势。思索了片刻。微微点头。“如此。也好”
柳怡柔见他推迟回匈奴的日子。心情也跟着开朗了许多。朝着赫连靖云微微一笑。将盛着点心的小盘子往他面前挪了挪。“尝尝。鸾鸳新作出來的点心”
赫连靖云看了看她。从盘中捏了一块。浅尝了一口。唇边溢出了一丝笑。“果然是好味道。”
柳怡柔朝他笑了笑。靖云王子微微颔首。道了一声告退。便先回去了。
说话间。鸾鸳上來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子。玄色的棉袄裹身。肩上却背着一个小木箱。柳怡柔见了他。朝着他笑了笑。“李叔叔”
男子却俯身跪地行礼。“下官参见皇后娘娘”
既然以君臣之礼相称。柳怡柔便回道:“李大人不必多礼”
此人李元仁。乃是西北军的军医。更是江南李家的传人。和柳老将军乃是结义兄弟。若按辈分。柳怡柔这一声“李叔叔”。他是当之无愧
“杜将军念及娘娘病情。特命下官前來诊治”
柳怡柔微微颔首。“有劳李大人了”
待得把完了脉。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李元仁收拾好了东西。吩咐说道:“娘娘的病已无大碍。但仍需安心静养!待下官重新调整药房。但仍需一日三次服药”
柳怡柔应了下來。命鸾鸳去送送李大人。自己便又在书桌前坐了下來。杨木桌面平稳干净。上面放着一只胡笳。柳怡柔叹了一口气。执起了胡笳。轻声吹奏。声音凄婉哀怨。缠绵悲怆。令人心中动容
“胡笳声悲。不如箫声逍遥”
不知何时。赫连靖云又站回到了屋门口。深思微扬的看着柳怡柔。
进了屋。径直拿起了胡笳。侧眸瞧了瞧她。“娘娘曾劝靖云胡笳声悲。为何今日会吹奏。”
柳怡柔眼神一黯。伤神的说道:“想起一个故人罢了”
赫连靖云却也不再借口。第一时间更新 顿了许久。才幽幽出声:“若有机会。靖云愿赠与娘娘一只箫。扫平凄婉。唯留逍遥”
柳怡柔心头猛然一动。眼神瞧向了赫连靖云。
他朝她笑了笑。唇角却带着一抹苦涩
初次见他。心底便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更加不可否认的是。这一路走來。她心中莫名的信任他。依赖着他
而赫连靖云何尝不是。跟随父汗朝见皇上。偶遇柳怡柔。却是瞧着她心中一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忍不住的想和她走近。柳怡柔出使匈奴。他全力相互。归來路上遭到吐谷浑刺客追杀。他倾力相救
可他们彼此又都十分清楚。纵然动心。却终究只能无疾而终
一个是上国皇后。尊贵天下。一国之母
一个是属国王子。手握重兵。或许。某一日。一旦两国开战。彼此便只能是敌人
他明白。他的父汗对中原已经觊觎已久。一旦中原大晋王室发生暴乱。匈奴必定会乘火打劫。侵占那片繁荣之都
或许。待这场暴风雪停止之后。他们分道扬镳。至此。便是永不相见
相见难。离别亦难。更外乎永别
“娘娘奴婢按照李大人开的方子又重新煎了药。娘娘快趁热喝了吧。”
正当两人相顾无言。心中白转千回之时。鸾鸳端着药走了进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