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转过身,看了月奴一眼。月奴朝樵夫吐了下舌头。
沈青青笑向樵夫眨眨眼道:“你来迟了一步,刚才有个人和你要找的人一模一样,可惜已倒下了。”
樵夫道:“我不是为他而来。”
沈青青故意惊讶道:“燕二十五来到白马寺,却不找一剑落花吗?”
樵夫道:“但他并不是一剑落花。”
沈青青笑道:“他不是,你是,你承认自己是燕二十五了!”
樵夫不说话。
沈青青叹道:“一代剑魔竟会去给人守门。看来这些年你一定过得很苦。”
樵夫只有一句话。
他说:“给我看你的剑。”
沈青青道:“但我还不确定要不要看你的剑。”停了停,又道,“我的剑,也不一定就是你要找的。”
樵夫道:“你不用看我的剑。你要看的是她的。”
“她”指的是月奴。
月奴站在那里,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把木剑。正是樵夫削成的那把,看上去很钝,也很粗糙。
樵夫道:“这是杀人的剑。”
沈青青道:“我相信。”
樵夫又道:“我留下的二十五道剑痕,你都已看过。”
沈青青点了点头。她想起来了巨石上的那些剑痕。她还想起了在那前后发生的许多事,想起了那个黑脸疯和尚,还有之后的奇遇
第一次看那二十五道剑的时候,沈青青曾说“我的师父一定可以破它”。
难道在她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起,她便被这两人盯上了?
月奴出剑了。
沈青青之前一直笑嘻嘻的,一看见月奴的剑,她立刻变得认真了。
剑痕就是剑意死去后留下的残骸。巨石上二十五道剑痕,此时在月奴的手中获得了生命。
剑意若不死,死的便是人!
要避开月奴的剑并不困难,甚至有不少反击的机会。沈青青却迟缓了动作。
因为她根本连呼吸都困难。
明明是一把雕刻得极拙劣的木剑,为何竟会这样?沈青青不明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心真的被月奴挥出的剑牢牢抓住了。
它们和师父的剑截然不同,师父传授的剑纯粹而美丽,甚至还有些伟大,因为它的极意便是归返自然。
而月奴手里的剑则是一个巨大的陷阱,如流沙,如沼泽。哪怕是白象c狮子这样的奇兽,一旦陷身其中,便再也无法逃脱。
月奴接连使出了五剑。五剑之中,可乘之机多达十三次。这些机会不断呼唤着沈青青。她几乎遏制不住自己想要出剑的,她的手甚至在抖了!
但她的理智知道,这剑一旦刺出,便不是师父传授的剑了,她的轻率c狂妄c自负,足够将她的性命葬送。
让对手毁在自己的弱点中——难道这就是“剑魔”之名的来历吗?
“我若这样一味躲下去,到了最后,难免形疲神怠。那也不妙。”
“但月奴也是人。她见我坚守不动,时间久了,总会焦躁的。”
沈青青想了许多。她真的这样做了。
可惜她还是想漏了一点。那就是被动防守的一方,总比主动进攻的那方更易疲倦。
沈青青必须将精神集中在对方的剑尖上,而月奴的二十五剑却仿佛无穷无尽,环环相扣,每行至第二十五剑,恰好能与第一剑首尾相接,绵绵不绝。等她将第二十五剑使到第三遍,沈青青的体力便有些不支了。再想后退,背后已是白马寺的院墙。
而眼前,仍似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流沙
她忽然记起了小时候和吴叔叔一起坐船时听说的事。
“青青,你不知道吧?沙漠里也是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