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看着这人中了毒镖,她也有点心疼。当务之急,是把解药敷上。
于是她低头往怀里找起解药来。
沈青青也饶有兴味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黄莺莺道。
“你不说话的样子比说话的时候好看。”沈青青笑道。那笑脸全然不像一个中毒的人该有的态度。这种时候,难道不是该匍匐在地上,磕头恳求女王大人恩赐解药么?黄莺莺越想越气,越气那脸就越红。
不过她只是瞪了沈青青一眼,继续低头找身上的解药。
“奇怪,我的荷包呢?”黄莺莺疑道。
沈青青打了个呵欠:“你说荷包?早先在山塘街上就被人偷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黄莺莺大为气恼。
沈青青却笑得更开心了:“我就是想看你现在的表情。”
“喂!解药就在里面啊!你这种人啊,死了也是活该!”
话刚出口,黄莺莺的心又软了下来。这个人啊,还真是让她恨不起来
黄莺莺道:“这是苗疆的蛇毒,这里没人能解。我带你去找我爹爹。”
“他老人家在哪里?”
“他一早就走了,不要我跟去,也没告诉我。不过听说好像是向什么‘老君观’去了。”
听见“老君观”三字,沈青青猛地一惊。
“老君观?你没有听错?”
黄莺莺说真的是老君观。她奇怪沈青青何以这样激动。
沈青青想起早上那三个人送她出门的模样,以及程姑姑所说的“天黑以前不要回来”,顿时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君观就是我家啊。”
她这话是说给黄莺莺,也是说给她自己。
黄莺莺听了,也是大吃一惊。
她记得父亲出门的时候,同行的苗疆高手全都去了,连姐姐都穿了男装去了,却不准她跟去,她还有点生气。没想到他们居然是杀向“沈少侠”的家里。难道他们有什么仇隙?若是这样,父亲是断然不会救她了想到这里,黄莺莺就有点害怕。
“不要怕。”沈青青道。
没想到这个中了毒镖的人,倒反过来宽慰起黄莺莺来。
“你这个人”黄莺莺说了这半句,就低着头说不下去了。沈青青拉着她的手,她也没有拒绝,就这样被她拉着。
这个时候,方才一直没怎么作声的伙计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和和气气地说道:
“你们江湖恩怨,我们小本生意,掺和不起,这个,饭钱还请先付一下,本店概不赊”
那个“欠”字还未出口,沈青青就大叫一声:“快跑!”
沈青青的银子全数给了卖唱的,黄莺莺的荷包又被人偷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还没等伙计回过神来,二人已经手拉着手往窗口轻身一踏,飞出了酒楼。
不消多时,二人便来到了老君观的门口。
破落的院子大门敞开着,像一张惊愕的嘴。里面却是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有动静,就表示里面的人们生死不明。
黄莺莺心里又是一团乱麻。
她忍不住要抱怨起来:这苏州城那么大,风光那么美,“沈少侠”一家住在哪里不好,为什么偏要住在这老君观里?“沈少侠”的功夫不弱,性格又强,只怕他的家人也是这般。万一和父亲他们争斗起来,只怕难免有死伤。
越是这么想,她的两只脚就越不想往里走了。
沈青青忽然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找件趁手的物事来。”沈青青这次出门没有带上剑。
黄莺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明白她说的话,沈青青已经扔下她一个人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