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掉头就往里面冲,然后殿里传出皇后的惊怒辩解声:“我何时命人对她做什么了?我是你姑姑,我不同意你和她在一起需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吗?”
他走进去,没看一脸惊怒的皇后:“公子,应该不是皇后娘娘做的,半个时辰前有人飞箭射来的。”
那人指间一张白纸,沈约看去,里面只有两句话,一句叫沈约只身前往,否则杜妍性命不保,第二句则是一个地点。
沈约沉着脸道:“半个时辰前现在才来告诉我?!”
“公子。”他微顿,盖住了大半张脸的面具下眼神平静到极点,“沧海只是一把刀,暂时兼顾送信而已。”
任何有关决策的事情,他半点都不会参与。
半个时辰前,宫里的事情还未结束,谁愿意让沈约分心。
沈约冷笑了起来,又问皇后:“我问最后一次,真的不是你做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皇后也是第一次看到沈约这样阴沉的模样,那个一向与自己有商有量,敬爱有加的侄子,仿佛只是她记忆中的一个幻影,眼前这个是被触犯及逆鳞,转眼就可以六亲不认的人,“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这样对我说话?这么多年,我待你如亲子”
见沈约神色没有半分动摇,皇后才有些慌了,泣泪道:“我可以指天誓,只是叫人监视试探,多余的半分未做,为什么会牵扯到那阿朵,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你放在心上的人,我怎么会当真下毒手?”
“最好是这样。姑姑。”沈约将她扶起来,温言道,“宫中还需你坐镇把持,你可千万不能慌了神。”
他语气这样温柔,皇后却不禁打了个寒战,沈约大步离去,招来马直接便在深宫禁内策马疾驰起来
许沧海紧随其后。足尖点地急掠。度并不比那一人一马慢丝毫,而且完全叫人捉不到形迹。
烛影摇晃的室内站满了人,影子映在地上。墙上,显得分外压抑。
6沉机率先出声:“我并不赞同,太冒险了,公子。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沈约没有理他,径自整理特殊技艺织造的夜行衣的袖口。6沉机只好继续说:“先探探虚实,或者让人代替你去,或是暗中让沧海跟着,你这样独自前往绝对不行。你们几个倒是说话啊。”
屋里还有另外三个人。
老何在摊开的地图上分析最有力的路线,降天梯给沈约配备上奇奇怪怪的各种武器,还低声解释如何运用。许沧海抱着他的剑,带着他那劣质粗糙的面具靠在墙上。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神游天外的姿态。
6沉机每每和这些人说话,都觉得吃力无比,此刻更是气坏了:“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能不能顾全大局?”
沈约看他一眼,还未说话,另一个人撂了帘子进来:“你若真是顾全大局,为何知情不报?”
进来的是冠白楼,他脸色有些苍白,温和的眉目间透着淡淡的疲惫,看6沉机的眼神却格外锐利,与他平时绝大多数时候都不同。
6沉机脸色微沉:“我知情不报什么了?”
“你与南行见过面,他告诉你,烈顿来京可能针对的并不是楼氏,而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想将这件事告知公子,你满口答言代为转告,将人哄了回去,可是你都转告了什么?”
沈约冷厉的目光看过来:“怎么回事?”
其余三人也都看过来。
6沉机面不改色:“你说什么我不明白。”
“不明白?”冠白楼笑了下,“你不明白,南行总会明白,木荣复也明白,你们谈话的时候他可就在一旁。”
6沉机没说话,那个时候他确认木荣复已经醉倒了,没有人能在他面前做伪装而不被识破。
“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