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声音太低,听起来和鬼语没区别,也是嗡嗡嗡的。小乞又忍不住往柳后卿身上挤,几乎要把他当树桩,熊抱上去往死里蹭。
终于,在小乞一番作为之后,柳后卿睁开了眼,他先是看到半挂在他身的小乞,然后再看到满大牢的鬼脸,一时间也略微惊诧。
而这时,小乞感觉到多出一副眼珠子在看她,不由抬起了头。没想柳后卿醒了,样子似乎有点不高兴。她想放手,可看这满屋的鬼脸又不敢。小乞苦着脸,干脆豁出脸皮爬到他身上,再用力抱紧,然后埋首于他颈项躲灾避邪。
“呃”
柳后卿被她一勒,断去大半口气,再加上她的脚一蹬,正好踢到他命根,另外半口气也快灭了。
“放手你快放手”
柳后卿的脸被她勒成茄子紫,说话都哑了声。小乞偏不肯放,心想:要死咱们也得一起死,谁让你是我师父。
虽然柳后卿从没想过要收这个徒弟,但是他仍要承担这后果,别问为什么,只能算他倒霉。
浮于四处的鬼脸似乎察觉动静,纷纷移了过来,一张脸叠上另一张脸拼成血盆大口,然后如同巨浪,劈头盖脸地扑向柳后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鬼浪盖于他们头顶之时,柳后卿一手结印,一手护住小乞,迅速撑起一道屏障。鬼浪就如扑在礁岩之上,“啪”的一声巨响,碎散开来,一张张脸纷然落地,随后似蚯蚓蠕动,紧接着又爬向旁边的地痞子们。
地痞们睡得死熟,其中一人正侧躺于地,张大嘴打着呼。鬼脸们看中他了,转头钻入他流哈俐子的大口中,一个连一个绵绵不绝。突然,那痞子睁开眼,眼珠子往外瞪出,几乎都要掉出来,他极为痛苦地弓起身子,两手抓挠脖子,那些个鬼脸依旧不放过,像面饼似地贴上去,直到他不再动弹。
一瞬间,鬼脸消失了,牢里寂静无声。小痞子瞪着柳后卿,眼里已无活人的气息。他大概在埋怨,新认的大哥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却没有出手帮他一把。
“噗哧”一声,牢里的火把又燃了起来,一切如旧,恍然如梦。
有了光亮,小乞依旧趴在柳后卿身上,两只手还死死圈着。柳后卿垂眸一看,她竟然睡着了不,是晕过去了。
这心有多宽才能在鬼杀人的地方睡?先前还怕得发抖,眨眼功夫就睡熟打呼,忽然之间,柳后卿觉得小乞不是一般人,对于她的粗条线,他在心里竖起拇指。
费了一番功夫,缠在他脖上的手终于松开了。到了第二天天亮,小乞警醒,一个弹身左右惊望。
“鬼鬼在哪儿?”
鬼没看到,狱吏倒来了,他笑眯眯地掏出钥匙打开门,让柳后卿和小乞走。小乞不明所以,起身拍拍沾在身上脏灰,正想回头与昨天新交的弟兄们道个别,却见一人直挺挺地躺地上,五官扭曲得变了形,像是死了。
“哎呀,李四死了呀。”
一声惊叫,牢里炸开了锅,本是或躺或坐在李四边上的人,立马作鸟兽散,惊恐地挤到另一边。
刚才还笑眯眯的狱吏沉下了脸,握拳砸在囚门上且怒吼道:“叫什么叫,牢里死人又不稀罕。”话落,他回头吩咐小卒把尸首抬走,让家人来领。
有人咕哝道:“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小乞连忙竖起耳朵,想要再听时,就被狱卒粗暴地赶走了。
离了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小乞还是很高兴的,不过想到临走前见到的那个死人,高兴劲就少了一点点。她回过头,柳后卿就走在其身后,一身素色的袍仍是干净,手里少了檀香扇,也未减半分翩翩风姿,从牢里出来还能这么潇洒风流,恐怕他是头一个。
不过小乞依稀想起昨夜狼狈,她好像踩上她的腿,再爬到了他的身上,之后小乞一激灵,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