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走近,撇了一眼她一手的桃枝,俊脸上笑得猝狭:“我就说谢二少爷天人之姿吧,才一会儿的功夫就虏获了这么多少女的芳心。”
他身后不少子弟听到“谢二少爷”的名头都好奇地看过来,见桃树下那少年虽是瘦削,然身量修长俊逸,脸小而精致,堪比女子还要美丽,尤其那双墨玉水眸,更是清绝无双。
“哪里哪里,比不上世子貌美绝伦!”谢初咬牙切齿,故意将形容女子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司离也不见生气,不着痕迹打量她一番,开口问道:“难得大家得空,想出去聚一聚,你要不要跟来?”
谢初不好做主,回头望向她的母亲。
谢夫人虽跟一帮贵妇人唠嗑,也听见了他们那边谈话,见谢初看过来,笑着点了点头。
谢初一向喜欢热闹,见母亲同意了也高兴起来,一股脑将手上的桃花枝全都塞到长姐怀里,抬头时与曾在街上遇见的闵家小姐的目光相碰。
没想到她也在这里,谢初愣了下,跟她点头示意,想着:不知道顾征是不是已经离开帝京回潘南了?
随着一众人离开,谢初又回头看了一眼,母亲温柔地望着她,谢嬛站在众家小姐中也直直地看向他们这边
只是,目光没有在她身上,而是落在了别处?
别处?
谢初心一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是站在最边上的一个穿着素蓝锦袍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站在一株桃树侧,抬着手轻捏着树上的一个桃花瓣出神,面容称不上俊朗,然重在干净白皙,整个人给人一种君子如玉的感觉!
谢初识得他,正是今年科举被“国师”钦点的状元——宋衾远。
姐姐是喜欢这样的男子吗?谢初望着那人深思。
帝京最是盛名的“醉香楼”,以酒醉菜香而闻名。
一同来这里的连上谢初总共八人,除了六王世子司离,四王世子司浩南,状元宋衾远,还有丞相之子聂佩之,大理正卿之子魏洪涛,另外两个胡谨和谢林皆是谢隐的部下,其中谢林算起来还是谢初的堂兄。
大家边喝边谈,起初谈得内容还围绕着一些朝堂之事,谁人因何事被贬,哪个人又因什么事升迁,谁的奏折得到皇上的赞赏,今年又是哪个郡推迟进贡而后,不知谁提起一个外派的官员因送给当朝国师一幅画被调为京官,接着又转到国师傅渊身上,什么山上的山贼被国师派人剿了,地方的叛乱被国师平了,侵蚀国基的贪官被国师斩了
除了谢初c司离,还有偶尔发上一言的宋衾远,其余几个人说的激动,言辞之间满是对傅渊的崇拜敬仰。
“如今璟国日益强盛,国师功不可没啊,有国师这般神机妙算的人在,可保我国百年兴盛啊!”末了,聂佩之感叹了一句。
谢初低头吃着菜,斜眼看旁边的司离,见他紧蹙着眉头,极听不惯别人对国师的夸赞,一双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盘子里的鱼头,仿佛是在戳傅渊的脑袋一般。
这般郁闷的样子,谢初还从未见过!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聂佩之却以为她在笑自己,当下面色阴沉下来,怒目而视地问道:“谢二少爷在笑什么?在下说的有那么好笑吗?”
谢初见他误会了,忙要强咽下嘴里的东西,结果一着急被噎住了,喝了一口茶水,后背在两边司离和宋衾远的拍打下才慢慢缓过气来。
“就不能好好吃东西吗?”司离责备道。
“无事,无事!”谢初冲他摆了摆手,忙对聂佩之说道:“聂少爷误会了,您说的一点都不可笑,我刚刚没笑您,就是自己瞎笑瞎笑的。”
聂佩之见她方才狼狈的样子,面色缓和一点。倒是他旁边坐着的正卿之子魏洪涛笑得不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