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地过,周一到周五时,冰心玉上午都有课程安排,有十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来上课,所以,冰心玉俨然就是托幼机构的保姆。
“冰心老师,有人找你!”稚气的童声后,一个手捧花束的男性出现在冰心玉面前,“请问您是冰心玉老师吗?”
“是的!”冰心玉走上前,接过男人递过来的艳丽玫瑰花束,签了字,没有名片,不知道是谁送的,冰心玉随手就丢在了角落里。这时手机开始放舞曲,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喂——”
“是我,何忠,花收到了吗?喜欢吗?”
“收到了!谢谢!”冰心玉脸上没表情,声音也没有情绪,仔细琢磨了一下何忠乃何许人也,“我已经扔到垃圾桶里了。”冰心玉一贯的作风,以前也偶尔收到玫瑰花束,它们的命运经常就如冰心玉的话语,即使鲜艳得滴水,也免不了垃圾桶的命运,绝大多数的男性,听到冰心玉如此的言语,都不会再有下文,如果还有下文的,冰心玉其他招数也对付不了的,冰心玉就辞职,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那座城市,这也是冰心玉不断地换工作,不断地搬家,在多座城市生活的原因之一。
“哦——可怜的花啊!”何忠的声音停了几秒后又传来,“看来,它们到的不是时候,本还想请你吃饭的,以后再说吧,下次再约你!”
冰心玉以为何忠的下次再约只是客套,只是为他自己的尴尬找借口,所以,当冰心玉在学校门口看到何忠时的惊讶程度是可想而知的,而且还就在当天。
“冰心老师,别告诉我,你已经吃饭了,或者,别告诉我,你已经有约了,因为,这都是谎言,我已经证实过了的。”何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冰心玉,一副你别找理由的神态。
冰心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有人请吃饭,我肯定不想拒绝,只是,玫瑰花的命运确切地摆在那里了,你会不会觉得食不知味呢?”
“不会!”何忠很淡定从容,看不出任何的拘束与期待,“而且我以后也不会想买花送给你了。”
“那好!我想吃沩山豆腐,黄财磨宇,你知道哪里有吃吗?”
“以后凡是有想吃的,都可以找我。”何忠一副我是吃货,我很行的神态,惹得冰心玉舒心一笑。
坐在“沩山土菜”时,冰心玉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从服务员到到老板,都是一口的家乡方言,冰心玉有种置身乡间小镇的感觉。何忠看着冰心玉和服务员交流,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尖叫:
“难怪你想吃,你就是那里的黄毛丫头嘛。”
“是啊!”冰心玉黯然地回答,完全没了开始的兴奋心情。
刚满十八岁的冰心玉,以为自己不是凤凰,起码也是个花孔雀,不是公主,起码也是格格,也是偶尔有值得炫耀的资本的,可是,到了大学后,发现自己不过是泰山上的一粒尘埃而已,不过,好在冰心玉天生烦心事不过夜,尘埃就尘埃呗,如果没有她这种小尘土,泰山绝不可能矗立那么高。只是在有一次无聊时跑去找胡宇成时,遭遇徐莹,冰心玉才发觉,一个从乡间出来的黄毛丫头是没有任何资格的,如果那时候就彻底明白,且适可而止,那会是什么样呢?
当时的徐莹正粘着胡宇成,可以说是半个身子都挂到了胡宇成身上,看着胡宇成眉头皱皱的样子,冰心玉都觉得难受。
“我说美女姐姐,你干吗挂人家身上啊,你没骨头吗?”
“你谁啊你!”美女立马从身上下来,跳起脚嚷,“宇哥哥,她是谁?”
“徐莹,你回去吧,别闹了!”胡宇成看了一眼冰心玉,对美女说。
“宇哥哥,你不会在这个破烂学校找个女朋友吧?!你别忘了,叔叔阿姨和我爸爸妈妈说了,我们毕业后就要结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