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多的玉洁蹦蹦跳跳地在公园内玩耍,似乎忘记他这个叔叔了。胡宇成心理有种悲凉涌出,是不是他太没有存在感了呢?当年的冰心玉也是如此,玩疯了的时候根本不记得他的存在,只一味地和同学朋友聊天,权当他是隐形人。
“叔叔,你怎么了?”被小玉洁摇晃的胡宇成,顿时清醒过来了,远处冰心玉手举过头,向他摇晃着,并叫唤着“胡宇成,胡宇成”的身影消失了。
“玉洁,怎么了?”胡宇成抚摸着小玉洁的头,她的头发很黑,很顺滑,嫂子总是给她扎很多的小花结。昨天哥哥嫂子把玉洁送到他家里的时候,玉洁的头发还是个花哨造型,只是睡了一个晚上后,就很凌乱了。胡宇成就把发辫给拆了,本想给她重新扎好,无奈,玉洁根本不合作,他花了半个小时也没扎成功一个发辫,只能任由她自己扎了个马尾。当时玉洁还埋怨了很久,说他这个叔叔这么大人了,居然连头发都不会扎。
“叔叔,你快点过来,我的老师好像在哭!”被玉洁牵着离开公园的石凳,胡宇成是一万个不愿意。
“叔叔,你看——”玉洁放缓步伐,拉低胡宇成的头,咬着胡宇成的耳朵,指着不远处,“你说是不是谁欺负冰心老师了?”
胡宇成的心突然就露跳了一拍,看着几步之遥外,斜靠在银杉树下的身影,那不是冰心玉还能是谁呢?那时刻飞扬的马尾变成一条粗黑的麻花辫背在后背,荷叶边边的连衣裙变成了瘦身t恤和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变成了蓝色的单鞋,看不出材质,不过应该还是布料的,而非皮质,看着似乎很柔软,她的脚屈着,被她的双手抱着,头耷拉在膝盖上,眼神涣散,眼下有两行泪线,确实像被谁欺负了,受了极大的委屈。谁能欺负到她呢?不是一直是一副天下无大事,即使有大事她也能解决的心态吗?
“冰心老师,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小玉洁已经奔向她,蹲在冰心玉面前,一脸的无邪。
“玉洁啊,你好!”冰心玉慌乱地擦着脸颊,展露出她固有的笑容,为什么以前没觉得她的笑容如此的真假难辨呢?“老师没事,只是有点想家了,玉洁是和父母出来玩吗?”
冰心玉拉着小玉洁的手站起来,四处搜寻的动作僵立住,来不及收敛的笑容隐约可见。是他吧?没有了青涩少年的气息,有的只是成熟男人的气质,依旧笔直的身姿,不再喜欢白色衬衫了吗?灰色的短袖衬衫虽然很气派,可是,看着没有朝气,还衬托得他的容颜有点黑黑的。他结婚了吗?胡玉洁是他的女儿吗?不对,玉洁的父亲是胡志成。
“哦——我还以为谁欺负老师了呢,准备让我叔叔保护你,我叔叔可厉害了!”
“玉洁,老师没事,你——”冰心玉很想保持心态平和,可是,颤抖的双手,激动的语音出卖了她,“你到叔叔那儿去吧,老师要回家了。”
“老师,你和我们一起玩吧?!我爸爸妈妈都出差了,叔叔都不喜欢说话,一点都不好玩。”被动地走向胡宇成,冰心玉心理不知道是紧张还是激动,有几年不见了呢?固执地不去算时间,可是年龄却摆着不得不面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他今年三十了吧?因为她自己刚刚过了28岁生日,18岁认识他,到现在的28岁,这中间到底是如何过度过的?
“胡——宇成哥——”冰心玉脑子一片空白,一个人的时候经常幻想着再次见到胡宇成时,应该怎么称呼,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甚至还经常会对着镜子,对着天空高喊,可现在却怎么喊都不对,说什么都觉得多余,声音低得自己都以为没发出来。
“玉洁,我们回家了!”小玉洁被牵着手,强制离开了。冰心玉站在原地不敢动,玉洁一步三回头,似乎在表示不满意,嘴里唠叨着,没被牵拉着的手,冲着冰心玉使劲摇晃着,冰心玉真的很想给玉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