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明珠醒来,舍友们已经都去上课了。她呆呆地坐在床上,双眼迷茫地看着前面。
她知道日不能这样过下去,可是无论怎么努力,她就是没法提起劲来。
每天总是要倒头大睡十几个小时,好像总睡不醒一样。
如果真睡不醒就好了。她在心里苦笑。
迎新到现在已经两多月过去了,期竟然已经过半。果然地球不会为她一个人而转,没有她阳也照样升起。
为了她曾对班主任许下的诺言,明珠每天强迫自己去面对这个让她害怕的世界。她开始厚着脸皮到团委安排的勤工俭岗位报到,偶然也面无表情地坐在教室最后一排听课。
她看起来总是很忧郁,不爱说话,遇到什么人都小心翼翼地谦让着,准确来说是不自主地躲避着。同们知道她已经不会再成为具有威胁力的竞争对手,渐渐看她的眼神不再恶意,而是同情。
舍友们试图帮助她变得快乐一点,对她都很有耐心。班上有什么事情,她们一定第一个给她情报。如果有什么好玩的社团活动或勤工俭的岗位也好心地帮她抢多一个名额,虽然她不一定有勇气参加。
明珠对此很是感激,她渐渐接受了舍友们善良的友谊。可她的生活却再也不可能回到高中时代的那种快乐了。
是的,迎新事件沉重地打击了她,但是除了表面的自尊心受伤,她知道还有比那更严重的。
“珠珠,要不你试一下看看心理医生?你这样下去实在累了。”有一次晓薇耐心听完她乱七八糟不知所谓的心情终于忍不住说。
明珠的脸色变了一下。但她还是勉强地笑了:“没事。我会自己想通的。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她确实很清楚知道自己心底不可触碰的脆弱,那是她与生俱来的自卑与不甘人后的好胜相互冲突的结果。就像有一个幽暗的深潭,可以释放出可怕的力量,只要她稍不留神就会被吞没。上次的迎新正好解除了它的封印,它从此明目张胆地缠绕在她身边,时时刻刻伺机引诱她走向黑暗的绝望,从而肆意玩弄折磨。
但她不甘!人怎么可以被魔鬼控制!即使跌倒了千次,她还是想要努力再站起来,而不是向黑暗投降!这心里的不可逾越的黑暗世界,她终有一天会清浊荡尘,一扫干净!
然而现在依然脆弱的自己,为了活着,只能随着那不再受控的心行走。
明珠戴着耳塞,在校园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当躁动的心稍能安静下来,她就坐下来看看手中的书。最近她迷上了外国话剧,为了能同时习英,就专门寻找英汉对照的缩简版来看。她看得也不慢,一两天就换一本。没多久,图书馆里的外国名著话剧基本就给她看完了。
她不爱自己的专业课。心气浮躁的她,完全没法以宽广的胸怀接受这种乐于博弈,以竞争为机制的经世致用之。她一心只想探究自己内心世界无穷的茫然与,走出那种作为人必然会带来的痛苦。她阅读了各种各样的或哲类的书籍,希望能从浩如烟海一样的中外名著中找到先知的启示。可是彻夜长读并没有让她看通透前面的黑暗,反而内心里更加充满了积郁的迷惘。
后来她累了,把名著都丢开,看起金庸古龙,甚至漫画流星雨。
每个精力旺盛的夜晚,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通宵达旦地,说漫画,听音乐,日出才昏昏睡去
对于父母与老师,她深深地感到内疚。这内心的痛苦常常使她彻夜难眠。她多么期待有人能够把她从这魔鬼的诱惑中解救出来,恢复她往日积向上的勇气。
在每个孤独痛苦的时刻,她对程奕凡的想念和依赖都加倍的强烈。可是她找不到理由再去联系他。
那些日,那些痛苦,过了很多年她都不忍回顾。
有时忽然一个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