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变故发生的太过突然,我在失去杜云芷之后,害惨了燕浩然。
夜逐渐退去颜色,而我却在黑暗的泥沼里越陷越深。
对不起,一千个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
如果可以我愿意永远不醒来。
这样浑浑噩噩不知道过了多久,事情终于又有了转折。殷子辛要回朝歌了。
这一天我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梳妆镜前。日头已经升的老高,金灿灿的,明媚喜人。
镜子里的女子头发乱的像堆草,眼窝深陷,简直就是一个披了人皮的骷髅。
笃笃笃。
三下。
我叹了口气,自从那晚之后。殷子辛每天都过来,我不去开门,他也只敲三下。
“听说你要回朝歌了。”我打开门,头也不抬,“一路走好。”
“你和我一起回去。”
他说完这句话,我才抬眼看他,像看一个怪物“你是在说笑话吗?或者,你在羞辱我。”
“你没有地方可以去,除了我,你没有别的朋友了。”
他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以前倒没觉得怎么,可现在越听越觉得恶心。杜云芷死了,燕浩然被放逐,雀儿疯了,这一切还不够吗?
“是我没有别的朋友还是你希望我没有别的朋友。你让我跟你回朝歌,难道是我还有别的利用价值?”我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对,“这次该不会是我挡到你的路了吧。”
我看着他的眼睛,慢慢地攒出笑意,“那天你和姜媛在马车里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那我就跟不应该放你走。收拾好行装,明日回朝歌。”他丢下这一句话,转身离去。
明日启程,那我今夜走还不行吗?经过简单的梳洗后,我带着杜云芷留下的木匣推开房门。
一阵湿气迎面扑来,鼻间嗅到一阵泥土的气息,呵,赶上了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这雨下得十分霸气,我拧着湿漉漉的衣裳,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离牧野城已经很远,夜雨迷离,这方被鲜血泡软的土地被洗的干干净净。
或许在破晓之前,这座城的所有罪孽都会被洗净吧。我抱紧怀中的木匣,只希望离开后能把所有的一切都忘却。
这一夜我栖在树上,做了一晚的怪梦。我梦见羲和张着嘴向我诉说燕浩然的过往,她的嘴巴黑洞洞的,没有牙齿。梦见杜云芷浑身是血冲着我笑,怀里抱着的木匣里长出花朵。还梦见我头戴荆棘王冠站在城墙上跳舞
一觉醒来,已是拂晓。雨还在下着,小了很多,山雾茫茫,这一路跌跌撞撞,我都不知自己到了何方。
一阵空幽的铃声透过薄雾传来,紧接着我看到一个身着青衣的男子以及他身后那头毛色苍白的麋鹿。
他看到我,点了点头,清俊的脸上有了笑意。而后,从衣服里掏出个小本子,朗声念道,“有苏妲己,殷子辛密友”
我听得一脸莫名其妙,怀疑自己没睡醒,闭眼再张开。发现眼前的人换了个姿势,看着我狭长的眸子潋滟生光。
那种眼神,就像是一只狐狸盯着跑不掉的猎物。
我被看得十分不自在,今年是年成不好吗?蛇精病都跑出来觅食了。
“落鹜阁,青玄。”
青玄简单地介绍完,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紫衣女子。她很瘦,随身的衣服都贴在了身上,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伤口已经发炎有溃烂的趋势。看样子是逃跑出来的。
“你是谁?”她开口问他,并不害怕。
“来抓你的人。”
青玄拍了拍依着的麋鹿,那鹿鼻中喷了口白气,神色疲倦。
“阁主特地命我来抓你,可是我就看不出来你这丑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