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红盆的时候,白未曦很突兀地抬头,对着那个人展露了感激的笑颜,她的小脸是一片惨白的,唇色也是灰白的,这会儿却偏生挤出来一种温暖如春的笑容来,直把那个下人给吓到了,说话都结巴了。“不,不用谢……白小姐……白小姐……”
他局促不安的说不下去了。
十几个下人连同安伯在内,都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目睹着白未曦轻柔仔细地将那盆大唐凤羽重新给栽种在了新花盆里。
血,一滴血在她抬手的时候,滑落进大唐凤羽的花心里,转瞬不见了。
“白小姐,还是听我一句……”
安伯看着她满手的泥土,手腕上的伤口都沾染到了泥土,万一感染,那……
“你主子不是告诉你吗?我死不了!我这都是在演戏给你们看呢,怎样?好看吧?逼真吧?哈哈……”
白未曦伤心欲绝到极点,回视着有些不安的安伯,很恣意地大笑起来。
随着她的大笑,脖颈上的伤口血流得就更快了。
白小姐……
十几个人同时疾呼了。
“我死不了……”
她狠狠地甩开有人想要扶着她的手臂,然后站起身来,却在这时,一阵黑暗袭来,她头晕目眩,仰面就栽倒下去……
白小姐……
安伯抢先一步扶住了她。
“来了,约翰医生来了,快……快……”
在看到了汏木错疾驰冲来的车后,有人喊起来。
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地将白未曦给抬起来,慌乱地招呼着刚下车的约翰医生,“医生,快点,快点帮帮白小姐吧……”
有的人喊着喊着就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泪了。
少爷说这个女孩子是装的,是在演戏,可他们都觉得,她不是,她就是在为云嫂抱不平,在为这些整日里辛苦工作,却还战战兢兢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主子的下人抱屈呢!
白小姐,您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哼,白亦心,你成功了,成功地将你女儿教导得如你一样会虚伪,会做戏了!”
二楼的那扇窗子的后面,凌风注视着这一切,当看到那些下人们那么焦急地招呼约翰医生,他嘴角扬起不屑的冷笑起来。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眼前却总是闪过一双澄清明澈的眸子,那双眸子含着些许的骄傲与沉静,更多的是倔强,就那么注视着他,好像在说,你是个恶魔,我恨你!
你恨我?恨吧,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仇人!
他冷笑,旋即狠狠一把将窗帘拉上,高大的身影随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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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痛加上悲愤,让白未曦在约翰医生给她包扎过后,沉沉地睡去了。
外面走廊里,约翰医生提着药箱,面色忧心地对安伯说,“这个女孩子似乎受到了什么很沉重的打击,她看上去很坚强,实际上内心里的承受程度已经达到极限了,若是想要她身体很快恢复,那就只有多给她一些慰藉,不然她会垮掉的!”
“哦。”
安伯似有似无地应了一声,神色淡然得任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来。
约翰医生似乎是没料到安伯会是这样的表情,定定地看了他一分钟后,转身走了。
她是白家的人,他们曾是安伯,乃至整个夜家人都痛恨的!
可今天这个小丫头表现出来的那种淡定坚韧,却又让安伯心里的仇恨情绪变得有些复杂了。
或许,她与她那见利忘义的父亲不同?
“安伯,将她送去玉池。”
什么?
安伯在听到身后的声音后,顿时惊愕地转过身,带着几分的惊讶地看着高大的凌风,“大少爷,您……您是说她……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