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衣服就是魏忠贤?
孟凉想了想,收回了原本恭敬的姿势,坐回原来的沙发,一手覆在扶手上,一手随意放在身前,稍稍前倾了身子,露出了个招牌的迷人笑容。
魏忠贤是什么人?按照这个剧本的设定:五十高龄妖孽男。
本就妖魅的装扮随着孟凉眼角的笑意,变得越发美艳无边。
tyler目瞪口呆地在边上看着,心里头砰砰乱跳——乖乖,凉哥真厉害!
然而,孟凉的表现,并没有让吕柳新满意。
吕导站在原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魏忠贤是九千岁,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卖弄风情的男妓。”
一句话说得孟凉脸色立时白了几分——男妓?他什么意思!
tyler被吕导的评论吓得变了色,整个化妆间的气氛霎时有些尴尬。
见孟凉动作僵着不做声,吕柳新眉头拧紧又抛出了两个字,“再来。”
peter站在边上,一直笑眯眯看着,似乎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
呵再来就再来!
憋着火气,孟凉闭了闭眼睛——要高高在上的九千岁,是吧?
下一刻,孟凉回正了身子,坐得笔直,拉平嘴角,威严溢出
“不对。”吕柳新直接打断了他,语气有些沉,“再来。”
孟凉稍稍换了表情。
“不对!魏忠贤不是只会板着脸装严肃,更不该是目中无人的嚣张。再来!”
到底什么要求!
孟凉有些上火,接下来连摆了几个眼神和动作都被吕柳新给否决了。
这不是试戏,分明就是在折磨他。
吕柳新的表情一如既往,眉头皱上了就展不开,“一步步从个落魄的赌徒走到万人之上的那个位置,魏忠贤看得透人心,看得清形势,会让人站在他面前就觉得无所遁形。你明白吗?”
擦!这段形容词要怎么演?这还不是故意刁难?
本来,他才二十二岁,又不是科班出生,让他演个五十岁的妖孽老太监,怎么看就是在挑事。
你要是看不上就别请我来啊!
可是,他没有资本发作。他已经不是当红偶像了。
深吸一口气,孟凉开始努力试图寻找吕导口中讲的那个状态。就在他焦头烂额,又是接连几个动作被否定,毫无头绪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看得透人心
会让人在他面前就会觉得无所遁形
——这不就是祁大师吗?
每次和她说话,孟凉都有种一/丝/不/挂的窘迫感。
所以,就是她了!
回想着和祁酉的见面过往,想着她每次面上的神色,想着她说话的方式孟凉渐渐沉静了下来。他将自己整个人舒舒服服地都靠上了沙发,闭上眼,一只手支着扶手,虚握拳轻轻撑住太阳穴。
——祁大师的状态,祁大师的状态,祁大师的状态
缓缓睁开的双眼
墨色瞳孔冷冷清清,平静无波,仿佛什么都入了眼,又什么都入不了眼。
——没错,祁酉就是这么看人的。
屋子里立时安静了几分。
tyler呼吸滞了一拍——这样的凉哥,好陌生。但又有点儿熟悉?
“嗯。马马虎虎。”
看着孟凉这一次的表现,吕柳新久久拧起的眉头终于稍稍舒展了一些,“魏忠贤是个心里有执念的人,才能做下那些事情。这一点,你自己再好好揣摩揣摩。”
吕导暂时算是满意地离开了。
peter笑眯眯走到孟凉边上,“孟先生最后的表现真是惊艳到我了,感觉坐在那边的真就是个高高在上的九千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