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叔,你怎么了?”容若关切的声音把萧逸飘飞的思绪拉了回来。
萧逸勉强一笑:”没什么?”然后催马进了宫门。
性德很自然跟在一旁,王天护却忽然跃马过来,把他拦住,沉声道:”你不能进宫。”
容若在马上回头叫:”为什么,朕要他进宫当朕的侍卫,七叔也答应了,你还拦什么,你眼里还有没有朕,有没有七叔。”这会子,他犯起急来,倒又记得自称为朕了,不但拿皇帝身份压人了,顺便连萧逸也给拉过来,往王天护头上扣了双重大帽子。
王天护翻身下马,拜道:”圣上旨意,臣不敢违背。但宫中侍卫,随同皇上出入后宫,时常会见到宫中后妃,极为不便,所以历代以来,可以进入内宫的皇帝贴身侍卫,都是祖宗三代都为朝廷效力的世家子弟,极为可靠的人,方才可以让人放心。”
“此人,皇上即有意提拔,便应在宫外,受些礼仪规矩的训练,然后在东西南三宫中任一处当差,但皇家起居的北宫,却是万万不能进的,更不够资格做皇上的贴身侍卫。”
他这话说得其实极不客气,容若心中大为着急,回头瞧瞧萧逸,萧逸却只淡然不语。
容若心中暗恼:”好啊,你不方便明着拦我,就默许王天护来跟我唱反调,就等着看我怎么应付,是不是啊”
他自知不能靠萧逸,心中已经在盘算压服王天护的办法了。
“这个大内侍卫总统领,分明是萧逸的死忠,表面上对我执礼甚恭,骨子里,哪里把我这个没亲政的小皇帝放在眼里,这一回,要不想法子压住他,以后就更别想明正言顺,把性德调到我身边来了。”
他素来性子淡泊,不爱与人争执,偏偏种种事都逼到头上来,只得头疼得连连叹气。脸上却做出愤然之色,扯住萧逸的衣裳大喊:”七叔,你看,他们都欺负我是没爹的孩子,我好不容易喜欢了一个人,想放在身边,他们都不许,七叔,七叔,这事可是你答应的,你要为我做主。”
瞎子都知道这事其实就是萧逸暗中支使的,可容若就是装做什么也不明白,扯定了萧逸闹腾,说到后来,简直都要哭出来了。心中却在暗笑”好啊,你们都欺负皇帝小,我就干脆倚小卖小,没轻没重地说些撒娇生气却又要你命的话,看你怎么接招。”
萧逸这一生,不知遇见过多少难缠的对手,但对这种装小孩,耍无赖的手段,却实实在在一点法子也没有,一时间竟是开口也不好,不开口也好,应他也不是,不应他也不是。
而且,容若哭闹之间,话却说得很重,连萧逸都有些不自在了,更别提王天护当场变色,连连叩首:”圣上旨意,卑职岂敢违背,只是历代先皇,祖训在上,臣更不能违犯。圣上说这样的话,臣唯死而已。”
他虽然磕头磕得额前都肿了起来,但说的话,竟还是软中带硬,半步不退,连祖宗遗命都搬了出来。
容若忍不住暗中叹气,他虽然不高兴,但看到王天护额上又红又肿,还不停得用力往青石地上磕下去,却终究心软了下来。
侧脸去看看性德,却见他只漠然站在一旁,完全事不关己的态度,只在自己一眼看去时,回了一个带点淡淡笑意的眼神。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眼神里全是讥讽,似在嘲笑他这个荒唐任性,却还自以为高明的主意,轻而易举就让人家给破解了。
容若给这一眼,看得气往上冲,叫了一声:”王统领,你别磕头了,快过来,朕有话说。”
王天护听命站起来,走到马前,低头听训。
容若在马上俯下腰去,把嘴巴凑到王天护耳边:”王统领,我知道,祖宗有命,在后宫出入的侍卫,一定要是历代为朝廷效力的世家子弟,这都是防着男女有别。所以要挑可靠的人,以免坏了后宫风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