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把药下在景渊身上。景渊一瞬间便停住脚步,眼神微冷。
“康堂主。”
肖药儿被挡住了去路,他也同样停了下来,手掌成拳掩住了口唇,轻咳道:“可否给老朽让个路?”
“哦?”景渊没有回头,丝毫未动,语调却微微上扬,似是在戏谑,又似是在嘲讽:“肖前辈可真是有趣,这两边都是路,哪边走不得?为何非要让在下让路呢?”
此刻,他们正走在上方的栈道上,栈道狭窄,只能容下一个人,两边都是空地,踩空一脚怕也会伤筋动骨的。虽然习武之人另当别论,不过此番话语在肖药儿耳中听来,就是侮辱。
肖药儿的神色变得阴沉起来,他抬眼望向景渊挺直的背影,道:“康堂主可是要找老朽的麻烦?如此可是不该啊。”
后方的米丽古丽与陶寒亭站在不远处,若有所思的看向两人。
“前辈有何惧怕,又有何该与不该?”景渊回头,一步步逼近肖药儿,却好似戏谑地逗着猎物,让肖药儿在他的气势压迫之下,只能站着被动承受,而无法移动:“前辈心情不好,康某也有所了解。可是”
他靠近了肖药儿,轻笑道:“心情不好,自然会肝火上升。怎不让晚辈帮忙治上一治?虽说在下不是万花弟子,可好歹也曾是万花客卿,这离经易道之术,还是学了许多的。”
“不劳烦康堂主了,老朽本就是医者。”
动啊!倒是动啊!肖药儿冷汗直冒,却发觉自己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便只能眼睁睁看着景渊走到他的面前。
景渊挑眉,伸手拍了拍肖药儿的肩,声音诚恳无比:“医者不能自医,前辈可是不知晓此番道理?讳疾忌医可是不好,让晚辈给你看看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刻刀,那薄薄的刀刃在他之间旋转,却一丝没有碰到手指,刀刃逐渐凑到肖药儿颈边,伴随着景渊低哑的嗓音,让肖药儿后背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前辈,你瞧,难得你手中有如此奇效的安魂散,为何非要用到在下的身上?”刀刃顺着额角轻轻下滑,划到颈边:“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无缘无故的对我做些什么,而肖前辈你把药送给了在下,在下可是有些不敢收呢~”
刀刃从颈边又滑到了喉结处,让肖药儿紧张地吞咽了一声唾沫,却差点被割破了油皮。
“是个误会,老朽给你赔罪了。”肖药儿的声音干涩无比,他强挤出一句话,带着几分不甘愿,而眼中的怨恨却被浑浊的眸色所挡住。
“前辈这么说,晚辈也不能抓着不放。”再次拍了拍肖药儿的肩膀,景渊扬长而去:“那么,前辈请自便。”
说吧,收起刻刀,扬长而去。
而就在景渊走后不久,肖药儿才长舒一口气,不顾形象地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啧,我就说了,谁惹老康谁就是活得不耐烦了。”米丽古丽靠在一旁,轻嗤望着肖药儿。
“肖药儿倒是从来都不记得这些,还以为他资格摆在那儿,可以仗着身份倚老卖老。”陶寒亭抱臂站在高处,轻声开口:“谷中又有几人没着过阎王帖的道?这次他该收敛一番了吧。”
“瞧着吧,惹了老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米丽古丽扭着身子千娇百媚地离开了,陶寒亭在后面无比纠结地摇了摇头——恶人谷十恶中,也就他自己正常点了。
恶名昭著的黑鸦陶寒亭,在此时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是诸位同僚中最善良的一个!
而景渊回到房间后,便开始准备行装,此番去南诏,也要算他一个,反正最近也呆烦了,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倒也不错。
花了小半时辰整理完毕,景渊差人打了桶热水,开始淡定泡澡。可想而知,就算是恶人谷这种地方,你要是有本事,一样可以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