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楚留香,还是景渊,都感受到了,有人在下着很大的一盘棋,却不知道操控棋局的人是无花还是石观音,抑或是某个不知名人士。
这个江湖,已经变得危险之极,还带着极大的不确定性,好像幕后有一只黑手默默推动着一切。加上穿越者这种不确定因素,更是让人觉得事情扑朔迷离。
山雨欲来风满楼。
景渊等候在客栈里,室内仍旧是如同往常一样,没有一丝声音————他讨厌喧闹的地方。安静的场合可以让他更为冷静,也能让他更为清醒。
镜花水月为他磨着墨,如玉的手腕白皙纤细,在烛光中更显得如同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明艳的脸半张都藏在阴影里,显得室内气氛莫名的有些诡异。
景渊拿起一根笔,蘸了墨之后在桌案上铺着的宣纸上落笔——他是在凭着感觉作画。
稍显凌乱的线条逐渐在纸上展现,渐渐勾勒成头发c脸型c衣服,然后,画上展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像。这不过,这人却没有五官。
不是他不想画,只是忘记了而已。
不知怎么,他突然想回忆一下从前,算是所谓的祭奠。
一个个人像跃然于纸上,穿着和服的c穿着长袍的c穿着西装的c现代的古代的,日本的天朝的,各式各样的人,却都没有五官旧爱新欢,总统请离婚。
“随云。”窗户从外面被打开,伴随着开窗声的是显得有些疲惫的声音:“久等了。”
景渊放下了笔,将身体转到发出声响的方向:“楚兄你可以走门的。”
该说不愧是盗帅么?
“这个就不需要在意了。”恢复了翩翩佳公子形象的楚留香翻身跳下了窗,然后大大咧咧地坐在床上,笑着望向景渊:“随云倒是好兴致。”
他指的是桌案上那些画像。
“兴趣而已。”景渊坐在了椅子上,轻轻拨了一下烛芯,让室内的光线变得明亮一些:“楚兄倒是来得不早。”
距离在湖边相遇,已经有两个时辰了,现在,天边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看起来,充满着意外和刺激的一夜就这么过去了。
“线索又断了。”楚留香苦笑:“在下实在是”
脑子里纷杂的思绪让他不知该如何自处,他总感觉自己陷入了不知名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他现在感觉很累,不止是身体累,心,更累。
“那便不要想了。”景渊示意镜花水月拿出酒坛,然后扔给了楚留香一坛:“一醉解千愁,如何?”
楚留香怔怔地看着景渊,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少年特意叫自己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喝酒。
“既然楚兄没有头绪,那便放松些吧。”仿佛感觉到了楚留香的不解,景渊微微一哂:“将自己逼得太紧,总是不好的。”
更何况,他很清楚楚留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至少在多管闲事这方面,这人绝对是个中翘楚。现在他需要绊住楚留香,然后,让镜花水月去找那两个女人。
毕竟关于那个穿越大神的信息,多多益善。
酒,是好酒,而人,更是赏心悦目。狭小的客栈房间里,倒是看起来是一幅够美的画卷。
酒至酣处,楚留香将桌案上的宣纸扯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看上面的人像,声音有些疑惑:“啊这个,是扶桑那边的人穿的衣服,对吧?”
他指着的,是名为蓝染的男子。
“啊,是。”景渊垂眸。
“还有这个,也应该是随云,你倒是认识很多东瀛人呢。”他又指了指穿着和服的云雀恭弥。
“还好吧。”
楚留香其实很好奇,因为他刚刚遇见一个使用忍术的人,如今看到原随云对扶桑如此了解,由不得他不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