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七七要给二狗熬药,丁四娘便走到厨房这溜达了一圈,然后找张矮凳坐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唠叨:“怎么没给我也熬点药?”
“你又没有伤到。”丁七七没有看她,将药材分配好后,就扔进罐里,开始生火。
“没良心的东西,难道你娘脸上这些伤是画上去的!”丁四娘大为不满,自己当娘的竟比不得一条狗让女儿上心。
丁七七这才转头看了她一眼,丁四娘立即气哼哼地转过脸,丁七七走到她跟前看了看,然后转身走到二狗旁边顿住。丁四娘还以为闺女要安慰自个呢,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听些贴心话儿了,哪想这没良心的丫头又扭头看那条狗去了,气得她就要起身出去,却这会儿丁七七开口道:“你是皮肉伤,不碍事,一会我给你捣些药泥,你抹几次就好了。二狗伤得重,不注意的话会要命的,它救了我也救了你,本就应该对它好些。”
丁四娘怔了怔,看向二狗,果真发觉二狗比昨日更没精神了,不免有些担心,便问:“真伤得这么重?它身上不是没有伤口吗?”
丁七七在二狗身上轻轻摸了摸,仔细查看他的情况:“是内伤,现在他全是骨骼包括五脏六腑都在重新生长。”
丁四娘听得有些懵,不太明白是什么意思,却这会药罐里的药香出来了,丁七七便起身过来看着火。火光照着她脸上,红艳艳的,衬得那张脸更加精致。丁四娘在旁边看了闺女一会,心里有种难言的满足感。这么些年,她和丁七七虽都在容府,但容二奶奶那女人心肠歹毒,故意分开她们母女。十几年来,母女俩明明就在一个院子里,但能真正相处的时候却非常少,七七还小的时候,她为了不让容二奶奶将邪火发泄在丁七七身上,硬是将自己的脾气全给收起来,忍气吞声,伏低做小,任打任骂,就是为了让七七平安长大。
注意到丁四娘的目光,丁七七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丁四娘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便故意立起眉毛道:“对了,我都忘了问你,你怎么会这些东西?怎么会看病煎药,还有,你哪来的钱跟百药居买药?”
丁七七一脸淡定地道:“在容府偷了几本书自己学的,你以后会帮我保密吧。”
丁四娘一怔:“你自个学就学会了?”
丁七七道:“嗯,我悟性极好。”
丁四娘扬了扬嘴角,不觉有些得意:“那是,你随我,我以前也是学什么都快。”
丁七七又道:“以后,别的人要是问你,你就说我偷拜了个外头的师父,师父的身份跟容府无关,如此也免得容府拿这事占你我的便宜!”
“那是当然,绝不能让他们占了便宜去!”一提起容府,丁四娘就火冒三丈,“那天打雷劈的地方,这些年咱母女俩吃他们的亏还不够吗,好容易出来了还要被他们占便宜,做梦!”
丁七七觉得丁四娘有时候像个孩子,脾气直得可爱,便笑了笑:“不用担心,以后他们不敢拿我们如何了。”
丁七七这话说得很平静,平静得像在陈诉一个既定的事实,令人莫名觉得心安。丁四娘微怔,看着闺女的脸,忽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丁七七一抬脸,就瞧着丁四娘的眼圈竟红了。她一愣,不明白丁四娘怎么了,昨儿在容府的时候,被打了十几个耳光,都不见这女人哼一声,跟容二奶奶厮打时,也不见掉一滴眼泪,怎么这才说了几句话,就这幅模样了?
“你哭什么?”丁七七不解。
“谁哭了!”丁四娘赶紧擦了擦眼,“我是被沙子迷了眼!”
丁七七道:“这没吹沙子。”
“我说沙子就是沙子,你烦死了,老跟我顶嘴!”丁四娘气呼呼地站起身,走到门口时,又停下道,“我的药赶紧给我捣好啊,我去你三姨那看看。”
丁四娘走后一会,陈靖进来看了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