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立在那里,吸引了众人的注目,人群里有人窃窃惊呼:“那两位公子好生英俊啊!”
“”
片刻后,淳于宴终于缓缓而道:“二哥今日似乎很是清闲?”
“呵呵,非也,本王只是遵从父皇圣旨,前来监看收容所事宜,想不到竟看到八弟你屈尊绛贵,亲予施舍,真真是难得!”
“父皇常教导我们,百姓乃社稷之基,衣食父母,何来屈尊绛贵之说?”
“呵呵,”淳于皓冷笑一声,道:“有理!”淳于宴抿口不答,面色复又冷然一片,没了方才施粥时的炫目笑容。
淳于皓撩了撩袍角,负手远目那支长长的队伍,道:“相比起这个,本王更好奇你从哪里寻到那么个有趣的小东西?”淳于宴自是知道皓王口中的“小东西”乃指叶缡,他方才虽在台上忙着施粥,这边的景况也是尽收眼底,遂面色陡然一黑,道:“不过是府中不懂事的下人而已。”
皓王闻言复又笑出声,意味不明。淳于宴隐在宽大袍袖里的手紧握成拳,不愿再与其周旋,举步离去。
收容所后院的简单的厢房里,叶缡坐在凳子上,郁郁的揪着自己湿哒哒黏糊糊的衣裳,面上纠结不已。方才阿万将她领到这里,说是要她稍等片刻,他去去就来,应是给她寻新的干净衣裳去了。
叶缡四下环顾,发现房内陈设简单,一张榻,一方桌椅,一衣架,一摞书,青色帐幔缀着素色流苏,处处透着股简单利落,想来应是淳于宴来接济难民所住的临时居所,比起那宴王府来,差远了去。
那养尊处优,似有洁癖的男人会住这样的地方?叶缡腹诽,有些不太相信,她又想起这些日子淳于宴日日在书房忙至深夜,就是为这事么?思忖间,阿万在门外敲了敲房门,道:“王妃,属下给您送衣服来了!”
叶缡跑去开门,只见阿万捧着一件雪纺白纱的裙装立在门外,他见叶缡开了门,面色纠结,嗫嚅道:“属下不才,没有寻到适合您穿的男子服装,只寻到这个”
“呃”叶缡低头瞅了瞅,衣裳折叠着看不清楚,但看这模样似是不错,只是自她离开汴城以后,便再也不穿白衣了,那样的颜色,总让她想起叶府白绫满悬的情景但见阿万这般模样,叶缡心下有些发笑,道:“阿万,你不必如此紧张,若是王爷问起,我便说是我吩咐你的就是。”
“谢王妃!”阿万暗舒了一口气,他啥也不怕,就怕主子那张冷面,真真能冻死个人!
“呵呵,你在我面前不必如此拘谨,我不是王爷。”叶缡伸手取过衣裳,笑呵呵的道。
“呃是。那属下去寻几名婢女来伺候您更衣!”
“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叶缡摇摇头拒绝了,“前面应是还有许多难民需要接济吧,你快些去帮忙吧,我换好衣服便出去。”
“是。”阿万转身,走了两步复又想起什么,道:“王妃请留步!”
“嗯?”叶缡疑惑的转回身来。阿万从贴身袖兜里掏出一条白色缎带簪花,花心是一颗莹白的珍珠,花瓣是由同色绢纱拢成,色白如雪,小巧精致。
“这白衣没有配饰,属下属下回来的路上见这缎带跟这衣服很是相配,遂自作主张买下了”
叶缡伸手接过,放在眼前看了看,复又笑靥如花道:“很漂亮,我很喜欢呢,谢谢啦~”
阿万见此,慌忙低了头,道:“王妃喜欢便好,属下告退了!”言罢,也不待叶缡应允便转身离去,步履匆忙,好似有人撵他一般叶缡看着阿万那古怪的反应,有些疑惑,片刻后顿悟,他应是怕淳于宴怪罪,忙着去接济难民了!遂无奈的摇了摇头,捧着衣服回了房。
换下脏衣服,叶缡便去了外面。
初时那条长长的队伍已消减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