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灯被毁,叶缡也没了继续赏灯游玩的兴致,她出府也有些时辰了,莫要让爹爹发觉才好,不然少不了又是一番责骂。
思及此,心下竟平白生了几丝慌乱,遂提脚穿过熙攘的人丛,往叶府方向而去。
在自家院墙外,叶缡仰了脖子看那白墙琉璃瓦,郁卒的皱起秀眉,她爬不上去了!
兀自在叶府门前好一番纠结,叶缡决定豁出去了!
这次她是有些失策,但责骂总好过露宿街头吧!遂上前敲了叶府朱红色的大门。
听到敲门声,一早候在门内的老管家便知道是小姐回来了,匆忙去开门。
“嘿嘿,管家爷爷我回来啦~”叶缡笑的尴尬且谄媚,“爹娘是否入寝了呀?”
“小姐,你总算是回来了!老爷和夫人在前厅等你呢,特意派老奴候在这里等您,快随我去吧!”老管家看了叶缡一眼,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终是住了口。
这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性野难驯呀!分明是个丫头身,怎生的比个小子还要顽劣!莫怪老爷总是无端端惹气受了
“啊”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呜呜呜呜叶缡跟在老管家身后,苦了一张脸。
“小姐,老爷这次是真的怒了,你好自为之吧哎”老管家回身提醒叶缡两句,遂入厅通禀。
“老爷,夫人,小姐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还不速速滚进来,难道要让老夫去请吗?!”叶天成又怒了。
听爹爹那怒火滔天的声音,叶缡手忙脚乱整了整凌乱的发髻和衣衫,方才入厅。便看见丫鬟杏儿泪水涟涟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跪了多久
“爹爹,我”
“逆子!跪下!”不等叶缡说完,叶天成怒声一叱,叶缡咚的一声跪在杏旁边。
“娘亲”看爹爹发怒要责罚于她,叶缡向母亲郑氏投去求救的目光。
怎奈这次她做的太过分,郑氏也清冷了神色,道:“缡儿!你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敢私自翻墙出府!我宇国与凌国交战在即,你爹爹日日辛劳,你怎的如此不让人省心!”
叶缡低下头去道:“是,缡儿知错。”话虽如此,但那撅起的红唇,恁谁也能看出她心里不服气。
“逆子!老夫白教养了你十六载,你竟如此不长进!咳咳咳咳”叶天成气怒不已,咳起来。
“老爷!”郑氏匆忙上前,拂了拂他的后背帮他顺气,“缡儿她毕竟还小,你不要跟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你的风寒还未好全,气坏了身子可怎么是好。”
“咳咳咳咳咳十六岁还小吗?如今她在叶府尚还可以如此野性,所将来嫁作他人妇,她这性子若不收敛些,岂不是要吃大亏!她竟如此不受教!我叶天成怎生养出这么个女儿咳咳”
“儿孙自有儿孙福吧。”郑氏睨了叶缡一眼,“缡儿!还不快给你爹爹认错!”
叶缡见爹爹如此,心下又痛又悔,伏在地上簌簌落泪,道:“爹爹,缡儿知错了,缡儿真的知错了,您要打要罚都可,缡儿绝无半句违逆之言!”
见自家小姐落泪,杏儿也顾不得什么了,“老爷,您要罚便罚杏儿吧!是杏儿的错,与小姐无关,是杏儿没有看好小姐!”
“哼!”叶天成冷眼看着这出主仆情深的戏码,道:“都哭哭啼啼什么,老夫我还没死呢!”
“老爷!”郑氏低呼一声,“你怎的也和缡儿那般口不择言了,这死不死的岂能随口乱说!”
叶天成冷哼一声,心知自己气恼过度,遂不再言。
“缡儿,你老实告诉娘,你私自翻墙出府作甚去了?”
“唔”叶缡绞着衣裳的盘扣,道:“缡儿素闻上元节护城河畔莲灯大会热闹非凡,故糊了一盏灯,写了些写了些心愿放到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