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冬日的夜晚少了几分热闹与活泼,却平添了些许寂静与凄凉,街上的行人渐渐少了,偶尔在短窄的巷子里飘过一个人,如幽灵一般,黑暗重重,不见灯火,有的只是街边店铺酒楼里映照出来的一点微光。
街边为数不多还开着门的酒楼里,掌柜早早回家与家人团聚,店小二守着店中央的烧得通红的炭盆,拢了拢身上的棉袄打着哈欠,都怪楼上那两个人,大晚上不回家还在外逗留,连累他也不能回家,还要留下看店伺候。
“五哥?”楼上的包厢里,白衣男子将侍卫赶出门外后,看着坐在对面带着兜帽的男子,神情略有些激动。
“六弟!”兜帽男子将头上的帽子摘下,在屋里还算亮堂的灯光下,勉强能看清面貌,只见他的相貌与对面人有七八分相似,只是脸上因为消瘦,轮廓更加明显,左脸脸颊上竟然有条一寸来长的疤痕,像条扭曲的蜈蚣。
“五哥,真的是你!”白衣男子看见男子将兜帽摘下后更加激动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白衣男子坐回椅子,看着男子忧伤道。
“六弟,你看着我,还算好吗?”兜帽男子翘着嘴角讥笑道,原本修长白皙的手现在粗糙黝黑,上面都是老茧,轻轻摸着脸上那道疤痕,这就是好与不好的证明。
“五哥”白衣男子无奈忧伤道,他跟五哥是同胞兄弟,当年的事他并没有直接参加,却是都知道的,后来兵败,五哥被废了皇衔,贬至绿雾山,他虽没有被牵连,却再得不到重用。
“六弟,这么多年不见,你到是一点没变!”男子端起桌上的酒请酌了口,他有多久没喝到这样的酒了,绿雾山的生活苦啊,刚开始时甚至连食物都没有,自己脸上的疤还是跟人抢食物时留下的,他堂堂的皇子,却落到了这个地步,想到这,他眼里的寒光乍现,他早晚要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揪下来,他这些年收的侮辱他要他一一受过。
“五哥,你想干嘛?”白衣男子看着男子脸色突变,皱眉问道。
“我想干什么?我想要那个位置,那个本来就属于我的位置!”男子阴狠道,“怎么?你想阻止?”
“我们是同胞兄弟,你想要的我自然会帮你,又怎会拦你!”白衣男子皱眉道,“可是,你现在”他没说出来的是,他现在凭什么能得到那个位置,兵马?他一个被废的王爷,而他虽没被废,却是个可有可无的郡王,哪来的兵马实权。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有把握!”男子低声道,“冥煞,这名字不算陌生吧?”男子低沉地笑着,眼里闪着。
“五哥,你是说?”白衣男子皱眉,这个名字当然不陌生,这个世界很多事是你不能亲自做的,杀人放火,传闻有一个地下组织,叫做幽冥,但凡是想雇佣他们做的事,只要你钱够多,他们就能做到你吩咐的事,从没失手,朝廷有个官员因为得罪了人,一家子一百多口,上至白发苍苍的老人,下至呀呀学语的婴孩,一夜之间全没了性命,后来查不到,最终不了了之。
“就是他,他亲自找上我,承诺我到时只要将国库的库银分给他一半,他就能替我夺回江山!”男子紧握着拳头道,到时他夺回了那个位置,钱要多少有多少,还会怕没钱吗?
“五哥,这不是普通的杀人放火,这是一个国家,他幽冥再怎么有能耐,在那个重重侍从护卫的地方,怎么可能想取那人的性命就能取到。”白衣男子急道,他怕最后替人做了嫁衣。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刚开始也有顾虑,”男子将杯里的酒一口喝掉,“你还记得老三被埋伏的那事吧,呵,他说那就是他们的能耐!”黑衣男子狰狞着脸道,连老三都能负伤回去,他当时对他们就已经是十分的信服了。
“你是说”白衣男子惊恐地睁大眼睛,“太恐怖了,如果真的如了五哥的愿,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