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险而高兴是件错事。希恩暂时却顾不得他们了;他能想的只有那个扶着手臂半跪在地的男人。飞一般地,他冲了过去,拿过有人取来的药箱。

    梅丹佐半边身体被染成了红色,左臂外侧被切下大半皮肉,露出森森白骨。希恩无法遏制喷涌而出的感情,他感到心痛,虽然他也为那工人得救而高兴。“谢谢你救了他。”

    “我是想去你身边的,但你并不需要我救。所以我冲向那边。我得为你做些什么,同时保住自己的命——我不能让你陪着我死。”消毒药水撒在手臂上,令梅丹佐疼得直吸气。希恩几乎要放慢节奏让对方多缓一会儿,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对方继续失血。他拿过药粉,梅丹佐却抢了过去。

    “去做该做的事吧。别担心我,只要撑回家里,我的私人医生很快就能医好我。”梅丹佐微笑地看着希恩,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悲伤:“你们是对的,而你有分寸。我被你吸引是因为你的‘正确’,而你过去对我毫无兴趣是因为我错得离谱。我竟然现在才发现。”

    “别说话了,保持体力。照顾好自己。”希恩心中五味杂陈,可他还记得正事。

    既然感情失控了,那就让理智掌控一切吧。他想着,高喊着回到台子上:“对于一个用严酷手段压迫你们c用把人变成白痴的方法恐吓你们的家伙,你们竟然不反抗!”

    “反抗有什么用呢?”有人面无表情地说:“文森特总能胜利,反抗毫无用处。”

    因为相信毫无用处,所以便不反抗。这听起来合乎逻辑,却令人心寒。

    仿佛怕希恩受得打击不够似的,又有人问道:“你是一个人偶啊。过去你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怎么还能为自己而战斗呢?”

    希恩的脸唰一下白了,但他仍站在那里。“你说的没错,但我们有区别吗?都是被压迫着,只是我身份更卑下罢了。”他下意识地瞥了梅丹佐一眼。对方正担心地看着自己。

    我没事。希恩向对方做口型,然后收回目光。“我们的不同之处在于:我现在作为一个自由的人站在这儿。我曾亲手解救了与我一样被置于卑下地位的人,现在打算让你们站起来拯救你们自己。有些人被‘所有权’束缚着,他们的身心属于其他人!可是呢?他们逃开了,战斗了,胜利了!你们仍旧是完整的人,却要在这里丢弃思想吗!”

    那个男人涨红了脸,低头将零件拿起c打算继续工作,却又放下了。

    希恩看向钟表。时间在流逝,他难免焦急;可越是这样越需要冷静。“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受够了看起来井然有序却用血汗与冤魂建立的繁盛国度,也受够了背信弃义c处处不公的统治阶层。你们不想了解被埋葬的真相吗,不想看着逃离制裁的罪人们受到惩罚吗?你们不想畅所欲言,不用害怕被捉走c被流放c被杀死在某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吗?国家改制时我们被承诺了公平与自由,可他们没兑现诺言。所以,我们自己争取。”

    希恩环视周围的人。寻找他想看到的东西——情绪。愤怒c悲伤c恐惧,只要不是麻木。他看见了。“有人在害怕。斗争是可怕的——当然!维护虚假的力量太过强大,所以真实才被掩盖。可总有人奋起战斗。学生冒着危险走上街头,工人不在意停薪集体罢工,自由市场的商人提供资金支持,拿着武器走在最前面的人失去生命。为什么?因为他们记得自由平等应该被赋予我们,坚信它们是我们的,知道国家不仅仅属于压在我们上面的那些人。是平民撑起国家的根基,所以这个国家也属于我们。不想失去它?那就为它做些什么吧。”

    “如果国家属于我们,那它会带给我们什么呢?”有人迟疑地问。

    果然。这些人都没能看见地下宣传单。可现在宣传也不晚。“很多,至少与我们奉献的等同。比如,法律约束并保护所有人而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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