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们也是如此,过度压榨只会令他们疲惫又愤怒。”
“我懂。虽然我不像你那样受过良好的教育,但这个道理我懂。”希恩轻轻地叹了一声。当他再度开口时,语气中的攻击性消失了:“你知道我不会被你劝动,也知道有些议员的做法是错误的。那么,你来找我是为什么呢?”
“我有东西给你。”梅丹佐声音低得几不可闻。他内心正在天人交战。他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并不会对自己和家族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他有种预感,未来的事态将因为自己的举动而变得不可控制。这种负面的预感几乎要令他窒息了。但他终于下定决心,将东西递到了希恩面前。那是三枚小小银质徽章。
希恩注意到那是战鹰的家徽,不禁大吃一惊。他知道,这东西就像进入战鹰家的通行证。“这可不是个明智的举动。如果我们不小心杀了战鹰家族的那对父子,那你也要上军事法庭了。”
“乌鸦不会杀他们。这对父子是军事法庭的负责人。既然亚当先生已经被移交给军事法庭,那就只有他们能让亚当先生无罪释放。”梅丹佐扯过希恩的手,将那三枚徽章放在对方手中。“收好吧。”
希恩端详了手中的徽章一会儿,之后又盯着梅丹佐的眼睛。他现在心情变得复杂了:“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帮助敌人拆自己的台?”
“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捉住或牵连。你固然谨慎,不幸的是,你的同伴不都像你这样;他们可能会连累你。你对我如此冷淡,我却不能置你于不顾。接受我的帮助吧,这东西能帮你一个大忙,而你只事后需要做些小事回报我。”
梅丹佐语气诚恳,如果希恩足够感性,那么他已经被感动了。可希恩那冷静的c理智的头脑告诉他,梅丹佐帮自己的缘由没那么简单。
希恩很快就想到了另一层理由——利益。随着大商人加入议会,贵族们的权力愈来愈少,彼此之间会有合作或是冲突。如果“战鹰”受到重创,对列文家族未必无益。更何况,那封请愿书中的要求即使实现,也不会对列文家族有半分影响,毕竟他们家族的主要产业不属于工业的范畴。
想到这点,希恩便不再纠结。他无需再对梅丹佐心怀感激,只要保持警惕就足够了。“你说的小事到底是什么?”
梅丹佐耸了下肩膀。“你能做到的事。我可以保证,它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
“真的?”希恩不信任地看着对方。这个人可以把鞭笞刀刺也称为温柔的举动,如此推断,就算口中说着“不会造成伤害”,实质上却可能为自己带来极大的屈辱。
“真的。”梅丹佐停顿片刻,似乎在猜测希恩的疑虑为何。很快,他的表情变得有点尴尬。“你还在记恨上次的事情吗?我以为你已经算是报过仇了。而且我很诚心地希望你原谅”
“我看出来了。”希恩对这种毫不傲慢的讲话态度感到意外。他意识到梅丹佐正在逐渐改变,就算仅是毫厘,但也让梅丹佐看起来没有从前那么讨厌了。“你的确足够诚心,但我不一定要为此而原谅你。你是个骄傲的人c在我面前却愿意收敛,这一点,我很感激。可我也有自尊,而且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放低它。”
天,我受过这个人的侮辱,现在还要给他上课。这真是太奇怪了。看着梅丹佐努力克制却仍旧现出失落的表情,希恩暗自叹气。
“就算你对我的困难袖手旁观甚至落井下石都无所谓。本来我对你就不抱任何期待。你站在家族利益的角度‘顺便’帮我,作为回报,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为你达成。但也仅仅是这样了。”
男人们正在争论。弗朗西斯坐在领导者的位置上安静地等待。希恩立在一旁冷眼看着。
“就这么办。我们带着面具救亚当先生出来,之后分散开来,去城郊避一阵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