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越。
小镇浙安。
浙安是一座依山傍水的小镇,这里有绿水青山,有青石路面,有流水人家。渔舟唱晚,烟雨江南,这里便是张匀生长的地方。平静c安详,一切都那么美好。
张匀坐在镇上的小码头旁的茶楼里,靠着栏杆,望向远处的江面。江面上,倒影着夕阳浸染的红霞,格外好看。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是小镇的味道,温暖c祥和。不知道陇越是怎么样的,它的味道又将如何?张匀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纸条“已行动,不日挂帅,等君荣归殷埕。”
这字迹的主人叫慕容影,是当朝五皇子,是当今皇帝的侄子,是先皇的遗孤。一年前,慕容影来见他,给他带来了十七年前当今皇上逼死他父亲张亘沿的证据。人证物证,他也曾怀疑,也曾求证,到了最后竟也相信了。
他记得,上次他给慕容影传信的内容是:愿往殷埕。
“殷埕,殷埕”张匀低声呢喃,仿佛殷埕于他,是一个致命的诱惑。
“匀哥!”一个柔柔的女声打断了张匀的思考。张匀抬头,巧笑嫣然的任止兮正站在他旁边,提着一个小食盒。
任止兮是浙安任家的嫡女,任家虽比不上京都等地的名门望族,但是在浙安算是大户人家,因此任止兮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人自小相识,青梅竹马,在冠笄礼之后,便定下了婚约。
“你来了。”张匀站起来,拉着任止兮坐下,细细打量任止兮一番,笑道,“兮儿这身衣服真好看。”湖蓝色的锦衣,袖口与裙摆绣着荷花,衬着任止兮白皙的皮肤,格外的出尘脱俗。
任止兮掩嘴笑道:“这是新做的衣裳,我想着留生辰时候穿的,你传信来给我说要离开一段时候,所以就提前拿出来穿了。”
“兮儿穿什么都好看,穿这一件就更好看了。”张匀顿了顿,继续道,“今年或许真的不能陪你过生辰了,对不起。”
任止兮温婉地笑了笑道:“一年不陪我过生辰无妨,我知道以后你会年年陪我过的。我给你做了桂花糕,你尝尝。”任止兮说着,打开食盒的盖子,端出了一小碟桂花糕,递给张匀。
“看着就很好吃。”张匀端着看着精致的点心,笑着拈过一块,放在嘴里,慢慢吃完道,“嗯嗯,入喉即化,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甜而不腻,兮儿的手艺见长了。”说完,又吃了三块,才搁下。
任止兮在一旁看着张匀,但笑不语,见他搁下点心,拿起桌上一壶茶,倒了一杯,递过去。
张匀接过茶,一口喝完,然后指着剩下的点心道:“剩下的放食盒里,我要带回去吃。”
“好!”任止兮点点头,将剩下的桂花糕放回食盒中。
“陪我走走吧。”
“好!”
张匀一手提过食盒,一手牵着任止兮,往楼下走。两人走出茶楼门口时,任止兮的贴身丫鬟月华迎了上来,褔了褔身:“姑娘c姑爷。”
“嗯。你把这个送我家中去,然后就回府吧。稍后我送你家姑娘回去就好了。”张匀将食盒递给月华,吩咐到。
“是,姑爷。”月华接过食盒便离开了。
月华离开后,张匀牵着任止兮,沿着河岸,缓缓往上游走去。
“兮儿,我这次是要去端州,那里可是有你心心念念的端澄砚哦。”
“端州。”任止兮略略沉思了一下,展颜道,“据说用端澄砚研磨,历寒不冰,储水不耗,起墨不滞。匀哥,你一定要记得带一个回来,就当是给我的生辰礼品,可好?”
“好!”
“你离开的这些天,多给我写信,可好?”
“好。”
“注意身体,早些回来,可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