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为什么回来?”他问道。
凤婧衣微震,没有停下,也没有回答。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拉住她,“朕问你刚才为什么回来?”
“你是瑞瑞和熙熙的父亲,我应该救你,即便你不是,换作别人,我也会救。”她语气平静地回答道。
她有勇气与他生死与共,却仍是无法承认她爱他。
“你到底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你以为朕会再信你的鬼话?”夏侯彻勃然大怒道。
以前心中没他的时候,天天睁眼着眼睛说是爱他,如今心中有他,却怎么也不愿承认爱他。
“你信与不信,都是如此。”凤婧衣说道。
夏侯彻静静地望着她许久,缓缓说道,“朕也在努力去理解你的难处,你的顾忌,你的身不由己,可是要你向朕承认一句心中有朕,就有那么难吗?”
只要她一句话,抑或是一个点头就可以,可是她就是那么怎么也不愿承认。
说罢,他疲惫地与她擦身而过离去。
凤婧衣站在原地,扭头看着渐行渐远,满是寂寥的背影,眼中已然满是泪光。
她不可能离开北汉,也不可能摆脱北汉皇后的身份,更不可能弃南唐和凤景与不顾,既然不能与他在一起,又何必再去做无谓的承诺。
她能给予他的,已经都给他了,可他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闯入她的生活,搅乱她极力想要平静的心。
夏侯彻独自一人愈走愈远,他真是恨透了这样满口谎言的他,虽然他从种种迹象知晓她心中是有自己的,可是他更想听到她亲口的肯定,让他知道他所爱的人,也正爱着他。
可是,她总是那样的固执而无情。
他回到客栈之后,没有再折回去找到,她直到天黑了才回来,两个人碰了面也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样的状况一连持续了好些天,不过自那之后,她的剑术却是在九幽的教导之下,一日比一日精进,两人再度联手与九幽交手,已然可以打成平局。
这样的进展状况,直让沐烟叫好不已。
夏侯彻却还是不怎么愿意搭理她,可两人练武的时候却还是可以配合的默契十足,有些话没有说出口,可是她一切的变化却早已昭示了一切。
大漠两个月的生活,随着他们学完玄机剑阵的第七阵而结束。
原本是想好好跟九幽道个别上路,对方却是完全不领情,一副恨不得他们早点走的样子。
临行之前的饭桌上,沐烟又一次好奇不已地向九幽打听起关于那支桃木簪的事,原以为他又会敷衍了事,没想到他竟然一本正经道出了当年的往事。
“当年,在入冥王教之前,原本我与她是订了婚的,那时候年轻气盛的我们都看彼此不顺眼,在她出嫁的那一天,我当着宾客退了婚,让她颜面扫地。”
沐烟听了,顿时夸奖的道,“够狠!”
“我与崇礼又是同门师兄弟,在我与她退婚之后,她与崇礼师兄来往密切了,我却又心里不是滋味儿了。”九幽说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那个时候不要的是我,后来争着抢着的又是我,真是奇怪。”
凤婧衣默然听着,崇礼想来应该是冥王教前任教王的名号。
沐烟听了很是幸灾乐祸地笑了笑,说道,“可不是奇怪,明明是你锅里的鸭子,你不要把它扔了,别人捡着了,你又不眼红了。”
“后来,我想尽了办法,也未能再让她回到我身边,再后来到了她与崇礼成婚,冥衣那时候一心想做教主夫人”九幽说着,眼底满是愧疚之色,“于是我两暗中联起手来要将他们的婚事破坏,那样就能让我们各自得偿所愿,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害得崇礼丧了命,会害了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