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太后一听,心中不由一凛,莫不是他怀恨在心,想当朝再改立他人,让她的一番筹划付之流水。
“楚王近几年确实未曾插手朝政,但先帝在世之时,在朝中已有贤王美誉,由他承继大统又有何不好?”
他若再是这番不识抬举,放肆下去,看来只得在这朝堂之上动一番刀光了。
“其它几位皇兄,虽被贬辙出京,但也都是有才有德之人,不一定非要楚王不可。”夏候彻锐眸幽暗,冷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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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要看看,逼急了她这个皇太后,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皇上!”靳太后踏下玉阶,目光冰冷如刀地瞪着龙椅上的病弱之人,“诏书已下,你又出口反悔,可要三思啊!”
三思二字,咬得尤其狠厉沉重。
一个将死之人,还想垂死挣扎到什么时候。
“母后紧张什么,朕只是说说而已。”夏候彻苍白薄唇微勾,淡然道。
孙平面目冷然一上前,制止了靠近前来的靳太后,沉声道,“太后娘娘,九龙玉阶是天子之地,便是皇上下了遗诏,但现在坐在这龙椅之上的还是大夏的主子,太后娘娘您越矩了!”
靳太后顿步立在玉阶之上,冷笑哼道,“他这个大夏主子,若是当年没有哀家,他能坐在那里吗?”
“太后娘娘,那个地方不是你该站的地方!”御史大夫傅锦弘上前一步,沉声道。
邵家的人一见傅家有动静,也跟着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请下阶!”
“太后娘娘,请下阶。”傅家邵家两派的官员,齐齐一撩官袍跪下,声势赫赫地道。
靳太后拂袖回身,望向殿内跪了一片的文武官员,“你们倒还真是忠心,只是怕也忠心不到几时了。”
傅家和邵家一向靳氏一派为敌,若非当年情势紧迫与他们联了手,哪知皇帝登基之后先后封了两家的女儿为后为妃,对傅家和邵家多是倚仗,让靳家在朝中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
只要夏候彻一退了位,他们这些人的锦绣仕途也该到头了。
“太后娘娘,还要逼宫夺位不成?”傅锦弘忿然质问道。
靳太后下巴微扬,冷然一笑道,“不是本宫要做大不敬之事,是皇上病情堪忧,已经时日无多了,你们若是知进退的,就该与哀一同拥立新皇,安定我大夏百年基业。”
这么关键的时候,楚王怎么还不赶来。
只要兵马都到了皇极殿,她就不信夏候彻和这帮子手无缚鸡之力的朝臣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太后娘娘也说这是大夏的百年基业,这江山它还是姓夏候,还没有到姓靳的那一天不是吗?”傅锦弘目光凌凌地质问道。
靳太后这阵势想做什么,他们已经心知肚明了。
可靳氏一派与傅家一向水火不容,若是让她得了手了,岂会有他们傅家的好。
正说着,殿外传来太监高宣之声,“楚王到——”
话音落,一身银甲染血的楚王夏候彻仗剑入殿,带进一阵血腥之气,满殿群臣不由都煞白了几分面色。
皇帝病重,太后的人马包围了皇极殿,而这位即将接位的楚王又带兵入宫,局势可是大大的不妙啊。
一时间,不少人都暗自紧张出了一身冷汗。
尤其,那些一向站在与靳氏一派对立阵营之中的臣子,更是个个心惊胆颤。
夏候彻微微坐直了身子,冷眸微眯望着进殿的人,薄唇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冷笑,终于是来了。
所有人都望着缓缓步至殿中一身银甲的人楚王,方才传位的诏书已下,如今这一个要退位的和一个将要即位的交锋,会是怎样一番场面,谁也无法预料。
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