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絮气鼓鼓,一出门就冲顾允年嚷嚷:“人家是已婚妇女了,你还把电话留下不怕人家老公找上来”
顾允年吃吃笑:“你在吃醋啊”
“吃什么醋,”韩絮鼻子皱起一个高傲的弧度,“我得管管你这毫无底线的行为,太不负责任了”小丫头念叨着,颇有点忿忿。
“行了,别气,为了工作而已,是吧”顾允年柔声安慰着,觉得身上这太阳晒得人心也暖洋洋的,“待事情有了着落,我拉黑名单,嗯”
韩絮斜眼睨他,“现在去哪里”她的话题跳脱太快,顾允年都被弄得一愣一愣的。
“去范庆弟家。”男人道。
“去那里干什么”韩絮不解,“范晓春不是都在局里了吗”
顾允年敲她脑袋,下手很轻,如逗弄,“范庆弟没有地方去的,他就算再生气再委屈,外面跑一圈冷静了就会回家,”他不仅仅只是行为分析家,他也是心理学宅范庆弟是穷人家的孩子,心智比一般同龄儿童要成熟,不会做那离家出走的荒唐事,“现在家中无人,时间短些适合他想想事儿,时间长了他便会慌,一慌孩子脾性总会起来,说不定到时候他就出门找他母亲,我们便不容易寻着了。”
韩絮怔,随即讷讷道:“所以,你先去快递站,是要给范庆弟留出时间冷静”
顾允年耸耸肩,不置可否,“所以,咱们现在再不抓紧着,他就真的跑了。”他说话惯常带着笑,给人一种什么都自信笃定的感觉。
韩絮觉得,这样的顾允年,魅力真的很大。
那胡同深处的道儿两人已走过几遍,算得上轻车熟路了。顾允年在前头,韩絮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影子叠合在一起,恰到好处的温馨。
推开院子门,一眼便见那小小的人儿坐在台阶上,两手抱着膝,身子蜷缩着,要多无助有多无助。
听到动静,范庆弟抬头,一瞬间顾允年看到他眸底闪烁着紧张与期待,却在须臾后,光亮消失,什么情绪都不见,只余浓浓的失落与焦虑。
孩子动动唇,想说“怎么又是你”,却赌气似地转开脑袋,一声不吭。
顾允年不在意,和韩絮站在门口未动,只淡淡说了一句话
“你胡叔叔拉伤了腰。”
韩絮一惊,看向顾允年的时候,眼中带了不解。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该告诉范庆弟,他母亲现在在分局接受审讯吗
范庆弟的反应比想象中要大,那孩子霍然起身,几步便噔噔噔跑了过来,站在两人一步开外急问:“你怎么知道”他就说怎么这几天胡叔叔都不来了,原是身子受了伤
“你告诉我你跟他之间的事,我就告诉你我是如何知道的。”顾允年摆着一副和小孩子讨价还价的面孔,认真得不像话。
韩絮翻了个白眼:你压根儿就是套了别人的话来这儿骗小孩的
范庆弟似艰难考虑了下,再抬头时先问了这么一句:“你真不是我爸爸”
“”顾允年一噎,下意识转头看韩絮。
韩絮眼睛瞪得比鸡蛋还大,千百个问号打在脑袋里。
顾允年什么时候还多了个儿子她怎么不知道
女孩儿瞬间就看向顾允年,男人与她四目相对,欲哭无泪。顾允年眼神很诚恳,就差落下两滴泪来表明自己的清白。
“我没多久前才回国,不具备作案时间。”顾允年如是回答。
范庆弟听不太懂,但大概能知道意思。稍微松了些戒备,但失落感却愈发浓重了,孩子席地而坐,一点也不介意满地灰尘。
“胡叔叔是这里的快递员,每天下午我放学,他都会在胡同口的街道上出现。”
这是范庆弟说的第一句关于胡志康的话。
为了拉近距离,顾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