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漆黑的洞底,伸手不见五指,她只能用手摸索着四周。
“我在这儿。”永玹强掌着站起身,周遭一片黑暗,他也伸出手试着寻找她。
须臾,两人的手在半空中碰触到彼此,他用力握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身前。
“你没事吧?”
“我没事,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看不见他,她只能牢牢挽住他的手臂,忽然嗅到他身上传来的血腥味,她抬手在他身上四处摸着。
“你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她摸到他的背,手掌一阵湿黏,她将手举到鼻端嗅闻,闻到一股甜腥的铁锈味,她皱起眉,焦急的道:“你是不是流了很多血?快把衣裳脱了,我帮你止血。”
永玹有些站不稳,踉跄了下,她赶紧扶他坐下,抬手探向他,想替他解开腰带。
他按住她摸向他腿间的手,“你别乱摸。”虽然受伤了,但她摸着他的身子,他还是有所感觉。
“那你还不快点把衣裳给脱了。”
他轻笑道:“若是不知情的人听见你这话,怕是要误会。”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拂春的双眼渐渐适应了黑暗,隐约可以瞧见他模糊的身影。
“咱们掉进这里,我想他们暂时不会追过来,你别担心。”永玹一边说着,一边解开腰带,从里面拿出金创药递给她,脱下了上衣。“这是金创药,能止血,劳你帮我撒在伤处。”他转过身子背对着她。
由于她昨日遇刺受伤,因此今日出来时他特地带了金创药,以防万一,没想到却是自个儿用上了。
她掏出手绢,虽然瞧不清楚,但在上药前,她仍试着先将他背上的血擦干净,再伸手摸着他的背脊,确认伤口在哪里,才好上药。
他闭着眼,任由她用手指探索着他的背脊,彷佛怕弄疼他似的,她的动作很轻,那宛如羽毛轻搭着的触搔感,让他的心一阵阵的酥痒。
他无声的低笑着,觉得此时的情景,倘若能换个地方就更好了。
拂春在他背上摸到一道由左背延伸到右后腰的伤口,手指摸到那皮开肉绽的伤处,她的心疼得狠狠一颤,连忙拔开瓶盖,将金创药沿着仍在出血的伤口仔细撒上。
上完了药,她用有些哽咽沙哑的嗓音问道:“还有哪里受伤?”
“那两处在身前,我自个儿来就可以。”再让她摸下去,他怕自己会克制不住。
从她手里接过金创药,他将药粉撒在右上臂和左腰,这两处都只是皮肉伤,伤口也不深。
上好药,永玹将衣袍穿上,转过身看向她,关切的问道:“你可有受伤?”他一直护着她,她应该没受什么伤,但他仍是不放心。
拂春揺揺头,“我没受伤。”
此时终于能细想先前危险的情况,她发现不是她武功髙强才没受伤,而是他一直在身边护着她。
“永玹,你不需要牺牲自己来保护我。”论及身分,他比她更尊贵。
“是我连累了你,不该带你过来。”他没想到会让她遭遇这样的危险,倘若知道,他定不会让她跟来。
“是我自己要跟的,不是你的错。”拂春挨着他身边坐了下来,“你说我们会不会被困在这里出不去?”也不知进来了多久,她感到饥渴难耐。
永玹低声笑道:“若是出不去,困死在这里,那我们就一块下黄泉做夫妻吧。”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又没成亲。”
“你不是答应要嫁给我了?”
拂春正要回嘴,但旋即想到他们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活着出去,遂也懒得多说什么,便顺着他的话道:“要是真的出不去了,死前咱们就在这儿拜堂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