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收。但是即使这样,我心里仍然忐忑不安。临来的时候,领导千叮嘱万嘱咐不能收受应征青年家属的财物,在我心里,哪怕是收一分钱,也算是违反了规定。但是在那种氛围之下,如果不暂时收下的话,简直是无法拖身。我这才意识到于科长和史参谋为什么要躲出去了,他们难不成也是担心遇到这样棘手的情况?
望着房间里的一堆礼,我左右徘徊,心里不断地自我安慰了几句,我决定把这些事情向于科长汇报,看他怎么处理此事。
武装部的一位副部长告诉我说,在基本确定名单的情况下,家属们送点儿东西表示慰问,这不算什么。武装部那边收的慰问更多,都快排成一座山了。所以让我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
一句‘慰问’,把这种收受礼的行为,美化的让人感动。而实际,这种‘慰问’也并非是空穴来风,在酒店里租住的很多接兵干部,现在基本都到了应接不暇的时候。很多应征青年家属,在武装部的关系下,来酒店送礼‘慰问’。现在各个部队的兵员名单都已经基本确定,应征青年家属们送来慰问,也并非是要疏通什么关系,更大程度,意义在于请求接兵干部回部队后对其子女多多关照。
于科长和史参谋到了晚七八点钟才回来,这二人几乎喝的是酩酊大醉。看的出,他们玩儿的很愉快,一回来跟我吹牛逼,讲述他们在县城里游街逛巷的传经历。我只当是听故事一样,满足了一下二位领导的虚荣心。但后来于科长发现了房间里的礼之后,猛地收敛了所有的兴奋,开始对我兴师问罪。于科长说:你小子!我把你留在家里,不是让你收礼的!你收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这是贪污受贿,你知道吗?
我向他解释道:实在是盛情难却啊!我要是不收下,那些家属根本赖着不走。而且他们也放不下心来。他们送的都是一些慰问,廉价的当地特产。这是他们的一份心意。我觉得,这应该不算是贪污受贿。他们只是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们对他们的孩子好一点,多关心一下他们的成长进步。
于科长骂我思想长了毛,说哪怕是收受一分钱也算是贪污。性质很恶劣,影响很不好。
一时间我难以解释,问于科长应该怎么办。好在史参谋在一旁给我解了围,淡化了一下这件事的恶劣程度,批评了我两句,说是下不为例。于科长倒也没再深究,拖着摇晃的身子回自己房间休息去了。
第二天午六点钟左右,我和于科长史参谋准备到外面的小餐馆吃早餐。但刚刚出了武装部门口,见从一辆面包车冲下四五个人,他们提着钢管和棒球棍向我们冲了过来。几乎是猝不及防,史参谋身连挨了几棒子,于科长见势不妙扭头跑。我赶快替史参谋解围,史参谋缓过劲儿来,忍着伤痛与来犯者战斗,我们二人齐心协力,将这四五个人制服。
紧接着,武装部的几个工作人员也赶了下来。经过初步了解,这几个人竟然是那二十名当一位落选的应征青年找来的,这名青年一心想要参军入伍,但因为有亲属曾经练过‘’,被我们淘汰。但他同时也错过了其它部队,已经注定无法实现入伍梦想。这位应征青年觉得这种悲剧是由我们特卫局的接兵干部造成的,于是便走了极端,叫了一帮朋友一大早守在武装部门口,寻机报复。
闹事人员纷纷被扭送到了派出所,武装部副部长亲自过来慰问史参谋,查看了他的伤势后,决定送进县医院治疗。史参谋推说都是些皮外伤,无碍。
我出去买了一些外伤药,以及一瓶红花酒,帮助史参谋涂抹伤处。史参谋愤恨难消,既觉得耻辱,又觉得无奈,忍不住破口大骂。我一开始以为他是在咒骂那些持械偷袭的人,后来才听出,他骂的人是于科长。我这才记起,刚才在遭受袭击的一刹那,于科长使出了百步穿杨,一溜烟便不见了踪影。史参谋骂他是逃兵,是孬种。我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