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神打的还真不被张大仙放在眼里。现在可不行!仙家的法术不能用来对付凡人,可是论起拳脚来哪一个都未必是请神上身的这位圣母的对手。
晚丢人不如少挨一顿打!张大仙倒也是光棍,又作了个揖:“圣母您别介,小人才疏学浅,仙家的本事没学着几成,确实不是您老人家的对手。刚才来我家问话的弟兄我瞧着也是没再过来,您老带他们受了,我给您磕上几个头,就当我是赔礼道歉了!”
说完话张大仙也不等别人作何反应,直接一撩起长衫前摆,“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当场,当着义和团众人,也当着街口上看热闹的老少爷们,“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
“后来呢?后来怎么着了?”看小九拿捏着不说,反而是端起茶水抿了一口,虎子催促着问。
“虎子哥你别看他嘚瑟,后来的事我说。”狗子接过话头,“那个什么圣母的,被张大仙吓了一跳,反说张大仙磊落,当场就烧黄纸宰公鸡,在大街上拜了把子!”
“没打起来呀?”虎子脸拉了下来,“那你们还说得神神叨叨的,多没意思啊!”
小九放下茶碗,捻起个花生来指着虎子说:“虎子我告诉你,你要知道张大仙以前干什么的你就觉着这事儿出奇了!”
“他不就是个弟马么?有什么好稀奇的?”
“那他出马以前呢?干什么的你知道吗?”小九又问了一句。这下虎子犯难了,他不是昌图土生土长的,再往前的事也没人告诉,他只知道来自打他们师徒来昌图府起,张大仙就是做这一行的了。于是虎子就问:“那张大仙以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小九瞅着虎子问了,这才一乐,说:“这张大仙说是他家以前也穷,没像现在住的这么好的房子,打他爹往上捯饬六七辈,也都就是将就着没上街要饭。”
“那他哪来的钱?”狗子问,“他家房子看着比我家房子还好呢!”
“狗子你别打岔,听小九说。”虎子轻怼了一下狗子胳膊,又转头对着小九,“你说,你接着说。”
小九又说:“别着急,听我慢慢讲……”
这张大仙虽然是家里穷,但是人家胆子大!一个人,找着朋友借了点盘缠,说要去北边做生意!他这个朋友既是可怜他,也是打发他,给了他半吊不回头的钱,便是让他往北去了!
张大仙一路走,居然就挺到了海兰泡,在那儿做起了老毛子的买卖!据说是跟当地的地痞搭上了线,从老毛子那边往回偷运各种洋货。一开始是套娃、怀表一类有钱人喜欢的稀罕物,再后来心眼活泛了就开始运福寿膏!
“一来二去,八年的光景,也着实挣下了一番家业,那年回府城的时候也很是风光!”小九点着桌子说,“找人起了个看着不大,却是着实值钱的宅子不说,还给了他当初借钱给他的朋友不少的银子!”说到这,小九四下看了看,转回头压着嗓子说:“这个小酒馆就是他那个朋友拿钱盘下来的,也就是这里的老板。这间小馆张大仙占两成干股!”
“那他现在怎么穷成这样?”虎子问道,“他给人看事儿那可是吃拿卡要的把势,没有一点有钱人的气度!”
“这事儿你应该比我们明白啊!”小九故作夸张地说,“磨得呀!仙家磨弟马是怎么个事?张大仙命里不该有,他家先人的堂口,磨掉了万贯家财,磨跑了老婆孩子!”
虎子听了小九的话都不觉一乐,听这张大仙倒霉,虎子觉得是个挺开心的事情。
义和团走了得有小半个月了,虎子打坐修行的功课被彭先生给停了,于是每日早上练完了外家功夫,一整天可着他撒欢,就是偶尔不回山上,只要是打了招呼,彭先生也是不管的。
以前哪有这么松快的时候,虎子现在也是玩得开了,有事没事就往山下溜达。这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