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地头我就检验尸身来了,却是不知道这案子始末。要问,还得问涵捕头。”
虎子不大舒服的轻哼一声:“问他?横鼻子竖眼的挑刺,也不见有什么本事。”彭先生瞪了虎子一眼:“别乱说话,你跟我同去。”
彭先生和虎子出了柴房,见那捕头和两三个差人正凑了一堆,离近了却也听见了些东西:“今个天晚了,怕是不成了。晚上咱就住这了,明天早上进山,看看是什么邪性的玩意儿,早了事早散,不他娘的在这大雨天遭这洋罪。”
“涵捕头……是么?”彭先生问道。捕头听了声转回身,上下打量了彭先生一遍:“什么事?说。”
彭先生拱了拱手:“我刚与王检验一同看了,那人死的着实是蹊跷,想找最先见了这尸首的人问问。”
“都问过一遍了……”捕头显得有些不耐烦,“成,再陪你走一遭,看看你这个变戏法的能问出什么来。”
话说完,涵捕头前面带路,来到了正屋。原本两人离得远了显不出什么来,这一过门槛可看出来不少。这房子是泥夯的草房,门框低,彭先生就这么走过去是无妨,涵捕头入门得猫着个腰,虎子这才觉出来,这涵捕头照着常人好像都高上许多。
里屋也不大,映眼是四个人一条狗。一个妇人两眼通红坐在炕沿,时不时拿袖头抿两下鼻子。一条大狗趴在那妇人的脚边,看着没精打采的。一个孩子看起来两三岁的模样,拿了个“扳不倒”在炕上玩得正乐。再有一人就是前去寻彭先生的老汉,正站在一边只吧嗒那杆旱烟。剩下那一个看着也就十六七的模样,站在那老汉旁边,玩着自个儿手指头。
“辣椒……官爷来了!”那老汉看捕头这边一行三人进了屋,赶紧把烟在鞋底上磕了,招呼那妇人。然后又转过头对着这边拱手:“官爷!呦,彭先生也在!”
涵捕头冲着老汉一扬下巴,说:“你不是要问吗?问吧。”
彭先生一愣,打量了一下那老汉:“这人,是你找回来的?”未等那老汉搭茬,站在老汉身旁的后生先搭话了:“不,姐夫是俺找回来的。”
彭先生点点头,看着那后生示意他说下去。那人状了状胆气,说:“俺姐夫是六天前进的山。照常以往,小半个月没有信都是常事。昨个下晌,俺姐夫家大头从山里跑回来了,进了村就开始叫,杵在俺姐家门口叫唤,村里全听见了。大头见了俺姐就咬俺姐的裤脚子,拖着拽着的走,俺们这才知道出了事。俺就找了几个爷们,跟俺一块儿进了山。大头带着俺们找到了一小坡底下,就找见了俺姐夫。”
“别的呢?再想想?”涵捕头在旁边问,“在什么地方你还能找着吗?”
那后生想了一会儿:“没别的了,当时都吓坏了……你要是让我找我指定能找着!也没多往山里走多远,离着河不远的一个小坡下头。”
彭先生问道:“你能肯定那个就是你姐夫吗?”
“能!”那后生想都没想的答道,“那就是我姐夫!没人形了我也认识,我姐夫右手小指头让夹子打折过,后接上的,我能认出来。况且当时他衣服和家伙都在呢,认出来了。”
“等会儿!”彭先生出言打断,“你是说你姐夫原本是穿着衣服的?”
那年轻人摇了摇头:“没有,没穿!”
“哎!我日你大爷的!”涵捕头当时就愣了神,“老子还以为你们要给他换寿衣呢!合着找着的时候就是光着的?这邪了门了啊!你小子怎么不早说啊?”
“你早也没问呐……”那后生压着声音回了一句。涵捕头听了登时火起!何时有平头百姓这般跟他顶嘴的:“你小子说什么呢?我抽死你丫的你信不信!”
老汉赶忙拦下的涵捕头扬起的手:“涵捕头您消消气,甭和小孩子家家一般见识,他脑子不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