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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道理。

    李林塘艺高人大大,也不多想,提了铁棍进了房门。这户人家没有院子,进了门就是正堂,东西两间屋,典型的小门小户。西屋黑黢黢的,灯火和声响都是打东屋传来的。

    李林塘轻轻推拉了一下东屋的房门,里面闩着。他又把把而耳朵贴在门上,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和沉重的喘息声——不止一个人的喘息声。

    “哭!再哭老子他娘的剁了你!”屋内忽然传呼了一声暴喝,一声什么利器钉在木头里的声音,一声女人焦急地闷哼,以及一个女孩慌乱的尖叫!

    李林塘心下有了定夺,后退两步抬脚一蹬,将房门一脚踢开,门框都扯下来半扇!

    李林塘虎目圆睁,提着大棍往屋内一瞧,地上躺着个男子,满脸是血也不知是生是死。屋角蹲着个女孩,抱着膝盖直哆嗦,眼泪鼻涕淌了一脸,都哭得直抽抽,像是喘不上来气了。

    屋里还有两个少年,都是穿着练功服,头戴着方巾,胸前搭着块红布。其中一个趿拉着倒在地上的凳子,手里一把尖刀钉在桌子上,另一个把一个被堵了嘴的女子按在床上,露着半拉屁股!

    这两个人看起来都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也是生了好贼胆。

    李林塘这么踹门而入,自然是吓了屋内的人一跳,两个少年被那声响弄得一个激灵,都往李林塘这边看来。

    “义和团的小崽子!”李林塘这句话说的是咬牙切齿,他想不到,义和团大都在西边烧洋庙,居然还有两个小王八羔子跑到城东来“寻快活”。

    “知道我们是义和团的还不快滚,”那趴在女人身上的少年倒是有些胆色,松了手提了裤子,拎起床边的大刀冲着李林塘比比划划,“这些都是洋教民,我们这是在‘扶清灭洋’。你该哪凉快哪凉快去!”

    李林塘哪里肯与他废话,提起铁棍直插那少年当胸!那少年也是身手敏捷,险险避过了这一下,胸前的红布被铁棍扯得稀烂!

    另一个少年看了,连忙后撤了几步,和那小女孩窝在了一个墙角。他的小腿碰到了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小女孩被吓得一声尖叫,反倒是把那个少年唬得又是一个激灵。

    那个提着刀的少年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想到李林塘当真敢动手!

    “你知道我是谁吗?”那少年色厉内荏地喊。

    李林塘被屋角那个怂货逗得一乐,收了铁棍,说:“我不知道。”

    少年壮了几分胆气,说:“我姐夫是义和团山东旗坛大坛主赵三爷!这家人私藏洋物,是‘二毛子’,我们这是替天行道!你现在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就当你没进来过,要不然,我姐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赵三爷?不就是赵老三吗?被这少年给气乐了!赵老三就是那个大胡子,没成想他还是什么旗坛坛主,好大的威风!

    李林塘把铁棍往背后的皮扣里一搭,胸前一系,就把铁棍背在了身后。那少年看李林塘收了兵器,觉得是自己姐夫镇住了场子。又想到话是不是说的绝了,让他磕头是不是太过分,回头姐夫那里不好交代。

    这少年想着,却见眼前一个拳头越来越大!“咚”得一声,李林塘实实在在一记重拳打断了那少年鼻梁骨!那少年受这一拳身子后仰,头又磕在了墙上,一时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蹦,耳朵里百鸟翻飞,萎顿在墙边是起不来了。

    李林塘上前一步,抬起脚狠狠踏在了少年的胸口,骨头折断的声音清晰可闻!

    李林塘收了脚,那少年的胸前塌下去立拳的高矮,从嘴里涌出了一滩血沫子,双目无神四肢微颤,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了。

    另一个少年看李林塘回过头瞅着自己,紧忙跪倒在地:“大爷,我什么事都没干,我就是我他的跟班,我真啥都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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