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奔书记的办公室内烟雾弥漫,郎县长与他坐在沙发上不停地吸烟,面色沉重。张清扬一见这二位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妙。
马奔见他进来了,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张清扬毫不客气地直接坐在了上面,也没有多问,而是紧紧盯着马书记看。
马书记长叹一声后才说“有件麻烦事,城北派出所的李所长被杀了!”
张清扬先是一惊,刚想问点什么又闭上了嘴,他知道自己需要想一想。按理说死人这种事是公安口子的职权范围,也算是正常不过了。一般情况普通的命案是不置于让县委的头头们如此焦急的,这里头肯定有隐情。想到这些后,他也没有多问,继续抬头望向马书记。
一旁的郎县长一直没说话而是偷偷观察着张清扬,待见到张清扬并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时,再想到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时所表现出的惊魂未定,心里有些惭愧。在官场上混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如一位小娃娃坐得稳,他真觉得丢人。
马奔赞许地盯着张清扬,然后才解释道“李所长是延春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李金锁的侄子!”
原来如此!张清扬做了一个了然在胸的表情,低头不语。他抽出一根烟点燃,然后才问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命案的发生和李所长有直接原因吧?”
郎县长为弥补自己在张清扬面前的形象,抢先补充道“张书记说得对,李所长在城北派出所工作好几年了,与城北菜市场菜农的关系一直不好,昨天他听说去菜市场巡逻时与卖肉的梅五发生了争执,矛盾最终激化,双方的人就动了手,情急之下梅五挥舞手中的刀正巧砍在了李所长脖子处的大动脉,他当场死亡!梅五跑得不知去向。”
派出所的所长与菜农关系不好,还去菜市场巡逻?张清扬细细品味着郎县长的话,知道他一定是隐瞒了什么,可这个时候也不好多问,聪明地没说话。
马奔又抽出一根烟,缓缓说道“犯人跑了再抓就是了,这到不是问题的难点,关键是今天早上城北菜市场的菜农全体出动去县政府请愿,拦下了郎县长的车子,大家都说梅五是误伤,是因为在在李所长的拳打脚踢下才顺手拎起了刀。可是延春李书记那边刚才还给我打电话,那意思就是一定要一命抵一命,还他侄子一个公道!”
张清扬冷冷一笑,目光如炬地在马书记与郎县长的脸上一扫,说“公道是法律说了算还是人说了算?”
马书记在张清扬目光的注视下低头不语,一旁的郎县长到是快人快语“有时候是法律说了算,可有的时候是人说了算!”
“二位领导是什么意思?”
“请张书记过来,就是想我们三个先商量一下,统一下口径,免得上边怪罪下来”郎县长所说的上边的人,自然是指延春市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的李金锁。
“马书记,您的意思呢?”张清扬算是听出来了,郎县长是打太级的态度,他不想处理这个事情,交给大家来定,最后用不着他担什么责任。
马奔道“要我看还是先抓人吧,抓人之后再认真的审一审,争取做到公平吧”说得很无力地样子,他心里也清楚,一旦把人抓着了,那个梅五就别想活着出去!
郎县长突然笑道“这个事情我们县委的两套班子需要重视,可是我最近太忙,没有时间哪,所以我想让张书记往下跟一跟怎么样?”
张清扬暗骂一句,心想这才是郎县长的目地,他在这种关头想要退缩,把这烫手的山芋交到自己的手上,也是为了报上次常委会上的一箭之仇。自己办好了皆大欢喜,可是如果办不好不用说珲水县的老百姓饶不了自己,就是延春的政法委书记李金锁也不会放过自己!
马奔侧目不满地瞪了郎县长一眼,露出了心里的鄙夷之色,心说这种事明明是你职权范围中的,是政府那边该管的事,你全部推给一个新上任的副书记,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呢嘛!所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