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做的时候隐秘,收尾也不能放松警惕,那么多银子,而且是长期运输,若不做好打算,很容易被人发现,继而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件不可告人的事。
所以,一定也会有人负责运输银子。但知道这件事的人越多,风险也越大,一事不烦二主,最大的可能便是由李掌柜他们将运输的事一并负责了。
而且李掌柜的身份也很适合做这件事。
韩老虽是疑问,但几乎已经确定了,这件事李掌柜肯定也是知道的。
李掌柜犹豫了一下,告诉韩老银子的事,是因为这件事已经被披露出来了,没有能不能说的说法,也不算违背了当初在大小姐面前立下的誓。
但运送一事
韩老也不急,不催他,静静的等他自己抉择,
李掌柜踌躇了好一会儿,想起如今复杂的情势,想起这莫名其妙被发现且揭露出来的隐秘之事,想起长眠地下c与世长辞的大小姐。
他咬了咬后槽牙,“那些银子全都运送给了大小姐的舅舅,沈大将军。”
与此同时,一只手握住笔端,在狭窄短小的信纸落下一行小字,卷起后塞入细竹筒,牢牢绑在白鸽的脚。
松手放飞,身体轻巧的白鸽如扑扇着翅膀,从窗棱飞出,冲向北方。
在许多人都围着李掌柜私吞下的那笔银子打转时,方从筠全然不知事情已经隐隐有超出她掌控的范围征兆。
她现在正陷入另一件事情,气得炸毛。
“妙秀有孕了?孩子还是我爹的?”
“小庄子的线索断了?已经被人捷足先登,现在只能问扶红?”
她面丝毫看不出暴怒的神态,语气十分平静,如果咬字的时候,能稍微别将“咬牙切齿”表现得太明显的话,伪装得更好了。
扶红低头垂眸,不敢直视她。
她生气的时候,一双眼特别的亮,越生气,越亮,像是能喷发出怒火似得,太过炙热,让人几乎不能与之对视,仿佛自己的眼睛会因此而被灼伤。
蒋邃走了,但扶红和举翠依旧消息灵通,仿佛她们手底下也自有一批人手听从她们的吩咐。方从筠没有过多相问,只直接把事情交给她们做。
如县城方家,和关着扶红,抚养童童长大的偏僻小庄子。
方从筠踱着步子不停的在扶红c举翠面前来回走动,尽管她已经在极力压抑自己愤怒的情绪,但袖角浮动时露出了微微颤抖的指尖。
扶红和举翠碰了个眼神,俩人在心底叹气。
她爹的姨娘竟然怀了她爹的孩子?
这话若是说出去被旁人听见了,说不准反倒会将方从筠骂一通,她爹的姨娘不怀她爹的孩子,难不成还该怀其他人的孩子不成?
不过妙秀在那小庄子待着,而她爹在县城,被方婆婆和周氏一起盯得紧紧的,县城和小庄子并不近,方父绝无可能能够悄无声息的来回。
而且他怎么现在突然想起了妙秀,跑去看她了?
举翠答道:“方志高学堂考试,得了个丙三,回家说因为太思念姨娘,睡不好吃不香,怂恿方秀才带他去小庄子探望妙秀。”
还丙三说得倒是挺客气的,直接说倒数第一不得了么。
方从筠忍不住冷笑,考了个末尾还挺会找理由的。
“因为方志高学业太差了,方秀才便道可能是县城里的夫子不太行,说是带他去附近的县城找一位颇有名望的夫子指点二三。”举翠继续道。
说的是指点学问,没直接提妙秀,方婆婆和周氏自然不会反对。
且妙秀也离开好几个月了,方秀才开始记恨着妙秀做的那些事,不愿有人提及她,后来在方家谈及妙秀的时候越来越少,除了方志高有点良心,没忘记一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