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知道她没有人撑腰,才有的这个计划。
方从筠了然冷笑。
发觉自己的脑袋渐渐昏沉,意识愈发的模糊,方从筠知道这是她强行运动的原因,引得毒一起发了,心里的恨意却依然汹涌澎湃,呼啸欲出。
是她的错,是她错把白眼狼当做羊养在身边,是她识人不明,错付一片真心,引虎入室,害了自己,还害死了舅舅。
看着志得意满的方从云,方从筠突然勾了勾嘴角:“算没了我,你也拿不到方家票号。有一个关于方家的秘密,你永远都不能知道。”
“什么秘密?”方从云没经受住诱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
“这个秘密是”
方从筠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不可闻,整个人摇摇欲坠,像是快要没了声息。
方从云着急的靠近,“你先说啊,什么秘密!”
在方从云看不见的地方,方从筠缩在宽大袖口里的右手缓缓抬起,对着方从云的背心狠狠一记。
“啪”的一声,方从筠突然被重重击退,猛烈的撞墙壁,想偷袭方从云的右手被一把剑贯穿。
“子濯哥哥!”方从云吓得脸色苍白,连忙对身后的人娇声唤道。
一道青色的身影倏地出现,将方从云拉在身后护住,眉眼清泠。
方从筠从墙渐渐滑落在地,“噗嗤”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方从筠看着眼前人,一个如松柏挺直的身影慢慢走近,她的眼睛其实早被毒侵害得视线模糊看不清东西了,可还是能想象出林子濯的容颜。
芝兰玉树的浊世翩翩公子啊,青梅竹马温柔有礼的大哥哥啊。
以及,真正的幕后推手。
“林子濯,你真好真的好”方从筠狼狈的躺在地,肆意大笑,笑得流出泪来。
知道方从云背叛她的时候,她没哭;知道舅舅死的时候,她忍住没哭;知道世代交好的林家也在其害她与舅舅的时候,她还是没哭。
而当林子濯出现了,将方从云护在他身后,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时,方从筠觉得她绷不住了。
她在想,这么多年的感情,到底是真是假呢?
林子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方从筠不知道自己流的不是泪,而是血。
脸纵横交错满目血迹,身伤痕累累衣衫破烂,脏污一片狼藉不堪,哪还像那个明州府骄傲睥睨,意气风发的方家大小姐。
他一手负背,一手在身前防备着,任方从筠自说自话,警惕着她随时生变突来一招。
直到方从筠咽下最后一口气倒在稻草堆。
她瞪着赤红的双眼,死不瞑目,嘴角一抹微笑,诡异又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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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昏睡了很久,方从筠呻吟了一声,脑袋沉沉的,胀痛不已,刚有一点意识,嗓子眼一痒,立马带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几乎要将心肺一并咳了出来。
“姑娘您醒了。”一个双手端着青花瓷小碗的粗布双鬟丫头刚跨过门槛,听见动静连忙小跑过来,“药刚刚熬好,赶紧喝了吧。”
方从筠扫了扫四周,心咯噔一下,巴掌大的房间,青花莲纹的床帐子,酸枝木的桌椅案几,和一个十五六岁的陌生丫鬟,“我这是在哪儿呢?”
她不是被灌了毒药,不是应该死了吗?
谁救了她吗?
方从筠心“砰砰”跳得直快,手不由自主的攥得紧紧的。
“姑娘不小心落了水,晕了过去,所以将您安置在客房先休息一会儿。”丫鬟笑道,“您的祖母方婆婆一直守着您,才刚出去,要不我现在去找她?”
方婆婆?
方从筠一激灵,若不是身体太虚弱,差点跳起来:“哪个方家?”她祖母方老太太已经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