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秀看她一眼,又说:“这次年后不走了吧?”
“再说!”
他们正走到庭院最中央,这时都沉默下来。
向一航身体好转后便带着苏蒽去了英国,此后一直扎住在那,两年了,回来的次数屈指可数。
刘景秀和苏蒽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好好说过话,虽然在早之前也不曾有过什么良好的交流,而现在言语已经变得更加匮乏。
当然不单单是她,面对这边的任何人,苏蒽都是没什么话可说的模样。
进了主屋,一一打了招呼,之后便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了。
向一航拿了个橘子在手上转了转,苏蒽注意到了,说:“我来。”
她把橘子接过去,给他剥了皮,又两瓣两瓣的掰开堆在手上,伸到向一航面前。
向一航便一块块拿着吃,掀眼看苏蒽,“你不要。”
“不要。”
向一航便又低了头专心吃自己的。
两人间的举动都是默默进行,时间堆积下也演变为了一种习惯和下意识,谁都不觉得有什么。
邓洁婷看着他们面露复杂,更多的当然是欣慰。
当晚时差问题,整个向家都沉寂下来的时候只有苏蒽和向一航还清醒着,两人猫在房间里一起看了部片子,全当打发时间看的,自然也没用心,看到结尾也不知道在讲些什么。
窗外漆黑一片,雪粒子噼里啪啦的打在玻璃上。
苏蒽说:“又要下雪了。”
“嗯,c市连续下雪很少见。”
苏蒽起身走到窗口,楼下的景观灯发出清冷的光亮,一点一点的散布在四周。
今年的冬天可真冷。
时差调了近一周,然后就是过年了。
开年后不久便把苏蒽跟向一航的婚礼提上了日程,邓洁婷特意挑了日子给苏蒽看。
苏蒽沉默好一会后表示没问题。
很多事情的发生都是能预料到的,在跟邓洁婷开始那份交易时苏蒽的命运就已经跟向一航捆绑在了一起。
她跟林云锋再无瓜葛。
很久没想起那个人了,苏蒽能回忆起他整个人的轮廓,却想不清他的五官表情。
苏蒽跟林云锋见的最后一面是在监狱门口。
林建树因故意伤人罪被判入狱。
那天具体是什么情况苏蒽已经没有印象了,她记得最深的是那道长长狭隘的灰色水泥路。
她跟林云锋并肩沉默的走出来,步伐不快也不慢,安安静静的走到道路口。
林云锋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过激情绪,他们像两个久未谋面的老朋友,却已然变得有些陌生。
他们面对面站着,身边车辆往来频繁,各种杂音此起彼伏。
他们的距离很近,对望时又觉得很远。
谁都没先开口,可是总有人要先离开。
风吹着,打着空车标语的出租车走过去一辆又一辆。
“开车了吗?”
苏蒽摇头,过了会又摇了下。
“那……”
“你先走吧。”苏蒽说,语气很淡,“我再等会。”
留下来又能做什么?
林云锋叼了根烟出来点上,手中把玩着那只银色的打火机,长时间随身带着,表面已经有些许划痕。
苏蒽只看了一眼,便有些狼狈的转开了视线。
那些过往是再不敢碰触的禁忌,曾经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残忍。
他们还能再见吗?未来又会怎么样呢?
这些问题谁都问不出口,谁都不愿去深想,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日落西山,林云锋抬手招停一辆车,他打开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