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掌门借了一辆车给樊尚, 让他把他们那辆半路抛锚的车拉回来。樊尚嘀咕“给人打工就是这么惨”, 垂头丧气地去了。在等待他回来的过程中, 路易跑去洗了三次澡, 还让人用三倍浓度的熏香熏他。滚滚浓烟从窗户里冒出来,徐徐升上天际,景象颇似失火。
他三倍“沐浴焚香”之后几乎脱了一层皮, 皮肤继被水泡得发白之后又被熏得黑漆漆的, 让人搞不清他到底是欧洲人还是非洲人。
樊尚吭哧吭哧地将车拉到山上。路易只围着一条浴巾, 从招待所床头探出半个身体,湿漉漉的金发在风中摇摆:“把我的行李送上来!”
“你就不能自己下来拿吗?”樊尚从后备箱里拎出路易的行李。谷小飞和几个凌虚派门人站在楼下, 唏嘘地望着倚窗而坐的金发美人。
“我没穿衣服!”路易笑嘻嘻地说。
“滚回去!没发现大家都在看你吗?”
“那是因为我好看!”
“那是因为你没穿衣服!”樊尚拖着行李跑上楼。路易的身影从窗边消失了, 几个围观者发出高低不一的叹息声。
不多时,路易换上一条鲜红的长裙,踏着高跟鞋轻盈地走下楼。围观人群立即情绪高涨, 对着他吹起口哨。路易回了他们一枚飞吻。肖雪尘怜悯地看着他们,不忍告诉他们真相。
“师父在操场上等你。”肖雪尘说。
“让他老人家久等了。”路易让樊尚捧着他一个布包,两人的肖雪尘的引导下前往操场。几个门人流着口水跟在他身后。路易丝毫不介意他们贪婪的目光, 就让他们那么跟着,宛如巡幸国土的女王和随侍在侧的一众仆人。
几名校工加入了“仆人”的队伍,接着,更多人闻讯赶到, 队伍越发壮大,就连送菜的老胡也过来凑热闹了。他绘声绘色地同旁人讲起自己是如何将这外国女子和她的跟班从山路上捡回来的,惹来阵阵艳羡的惊叹。
操场上竖着一根光秃秃的旗杆。现在是假期, 不举行升旗仪式,于是校方直接将国旗收起来了。方心鹤在跑道上晃悠。
尹言拄着他的重剑站在旗杆下,笔直的脊背犹如一杆□□,白大褂在山风中猎猎飞舞。
他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庄重的。
路易穿过塑胶跑道,走进中央草坪。其他人不约而同地在跑道外停步。某种无形的力量在他们和路易之间划出一条清晰却不可见的界线,线的一边是凡俗的世界,线的另一边则是某种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域。
路易在距离尹言约有二十步的地方停下,效法武林人士朝他抱拳施礼。
尹言点了一下头。
樊尚喊了句“接好了!”,将手中的布包扔向路易。
路易忽然旋身而起,接住那布包,甩掉布料,露出里面包裹的一柄长剑。
肖雪尘微微睁大眼睛,低声道:“好剑。”
“什么?”谷小飞问。
“那是一把安息剑,双刃双血槽,剑柄上缠着鲨鱼皮,即使手上出汗也能紧握剑柄。欧洲人将那种剑作为骑兵剑,是骑兵在马上斩杀敌人的武器。那剑的做工不像现代工艺,大概是件古董。”
樊尚笑了一声:“那可是他们家祖传的古物,轻易不拿出来见人的。”
路易用这把剑迎战尹言,足见他对尹言的尊重,以及必胜的信心。
“骑兵剑用作步战,恐怕不占什么优势吧。”肖雪尘说。
“你们家掌门的剑看起来根本就是装饰品好么。”樊尚怼回去。
尹言的武器是一柄青黑色的重剑,剑身铭刻着金色的花纹,随着光线和观察角度变化,花纹的颜色会深浅不一地变化,如同在剑身上流动一般。
方心鹤摇着扇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