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袍断义?”谷小飞被这个词震惊了, “你不跟他当兄弟啦?”
“我从来就没想跟他当兄弟!”齐冲没好气地说。
谷小飞边往武馆中走边对齐冲说:“你怎么能说这种话!你们是八拜之交诶!我还是见证人呢!你别冲动啊, 你们是不是闹别扭了, 好兄弟有什么话说不开呢, 何必闹这么僵?”
“是他趁我神志不清的时候占我便宜好吗!”齐冲怒吼。
嘈杂的武馆门口突然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向齐冲投来诡异的目光。
齐冲涨红了脸。
“看什么看!我们不是那种关系!”他对几个朝他指指点点的年轻人高声叫道。
“哦哦哦,你们不是”年轻人们纷纷窃笑。
齐冲怒不可遏,越解释越乱套, 干脆不跟他们纠结了。他龇牙咧嘴地用只有他和谷小飞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今天我就跟他一刀两断!”
“啊?可以这么轻易反悔吗?”
“当然了!反目成仇就反目成仇, 这袍我是割定了!”
谷小飞大惊:“可是你们都拜过天地了!”
周围霎时间又静了下来, 喧闹的武馆霎时间鸦雀无声。齐冲沐浴着众人意味深长的眼神,气急败坏地吼道:“那个不叫拜天地!”
“那你们拜的是什么?”
“关公!”
“哎呀, 差不多啦, 关老爷也是天上的神仙,说拜天地也没错啦。”
大错特错!齐冲已经搞不清谷小飞究竟是帮着陈昊空损他还是随口说说了。
齐冲为这事纠结了好久。陈昊空占便宜当了大哥姑且不论,后来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了。齐冲跟陈昊空说不通, 便打算搬出自家爷爷做挡箭牌。爷爷性情顽固,假如听说他和一个陌生人结拜,肯定勃然大怒, 到时候哪怕齐冲不开口,爷爷也会赶走陈昊空。
在齐冲狭隘的想象中,爷爷赶走陈昊空的情景大概是这样:
老人家手拄龙头拐杖,疾言厉色道:“说吧, 多少钱你肯离开我孙子!”
虽然这情形有点像电视剧里恶婆婆拆散小情侣,但是爷爷能让陈昊空知难而退就再好不过了,手段不重要, 结果好就足够了!
可齐冲万万没想到,爷爷听说他和陈昊空结拜之后,居然高兴得差点心脏病发作。
爷爷自己不会武功,但极为仰慕武林人士的侠义作风,从他对肖雪尘c谷小飞等人毕恭毕敬的态度就可见一斑。陈昊空是断水门掌门,年纪轻轻便名扬江湖,正是爷爷心目中“青年侠客”的代表性人物。老人家听闻此事,非但没生气,还立刻欢天喜地地将陈昊空请上门,呼朋引伴c大摆筵席,恨不得包下市中心广场大屏幕将陈昊空和齐冲结义金兰之事昭告天下。
席间,老人家拉着陈掌门的手殷切嘱咐:“老朽年事已高,这个不成器的孙子就托付给你了!”
陈掌门诚恳回答:“您放心吧,齐老前辈,我这做大哥的定然不会亏待贤弟!”
“这我就放心了。你也莫在叫我‘齐老前辈’了,多生分,既然你是齐冲的结义兄长,叫一声‘爷爷’就好不不,还是算了,你这样的青年俊才,我这种糟老头子受之有愧!”
“这有什么,爷爷!”
齐冲在一旁听得差点昏过去。你他妈还真叫啊!见到一个白胡子老头就喊爷爷,你当你是葫芦娃?!
这事他没告诉别人,但爷爷阵仗大,很快,消息便传遍了齐冲的交际圈,就连谷小飞这种素来不关心江湖事的闲云野鹤都知道了齐家大摆筵席的事。
“你真要跟陈掌门分手啊不,割袍断义?”谷小飞跟在齐冲后头,一脸忧心忡忡。
齐冲忍不住提高声音:“那还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