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个东西放在我身上,我以后只怕连饭都吃不下,觉也睡不好,就觉得有些胆战心惊。还是找个地儿将它埋起来最好。
我在帐篷里四处望了望,突然想到丁林有一个小铁匣子。他时常神秘兮兮地拿着那个匣子看来看去,也不让别人碰,不知道里面放的是什么宝贝。
帐子里几个汉子都笑他像个娘们儿似的,对镜子照顾影自怜。现在他那盒子倒能派上用场了。
丁林不理那些汉子,因为我不嘲笑他,他对我也没什么防备。我知道他放在哪儿的。
我偷偷摸了出来。打开一看,原来里面放了好几封家书,看落款似乎是他的老母亲寄给他的。
心里一咯噔,这东西我拿了似乎不太好。只得又放了回去,用小刀在帐篷上划了一大块布下来,这种布很结实,有点像油毡布,可以防水,还不易损毁,我也不想爷爷的心血放在土里不到几年就烂个精光。
把布和书都塞进怀里藏好,我摸摸索索地出了帐篷。
夜晚的营房也一样的守卫森严,到处都是往来巡逻的士兵。我有些担心,万一被抓住了咋办?没办法,只能小心一点。
没想到我还没走出两三步远就被一个巡逻的士兵拦住了:“去哪儿?”
我捂住肚子一脸痛苦:“晚上吃坏肚子了,拉稀”
“腰牌呢?”那士兵没甚表情。
我掏出腰牌给他看,他举到眼前仔细看了看,挥挥手,让我走了。果然,腰牌在手,想走就走。
我先是装着往茅房那边走的样子,走到一半又偷偷摸摸地往别的地方溜。
其实我对这营地还不太熟悉,本想走到外面去,却走着走着不知走到了什么地方。好在夜晚光线不明,我个子又小,伏在帐篷边缩一缩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好久才走到一个开阔地,似乎是放养战马的草地。又往前走了走,发现了一个小树林。走到树林边,我停了下来,干脆埋到这里好了。
抬头望了一下,在天空中瞪大了眼睛寻找了一下北极星和北斗七星的位置,原本有些怀疑这个世界和我的世界不一样,会不会连天上的星星也不同,不过好像我想多了。
一柄小银勺子乖乖地悬在北方星空。
在现代有段时间对天文学非常狂热,还不是被古希腊那些美丽动人的爱情故事勾的。顺便也瞄了几眼星座啊什么的。
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我根据现在的季节,再参照北斗七星的位置推算了一下方位,记住了这个地点。等我以后有机会了,一定会把它挖出来的。
然后我就开始像只老鼠一样开始刨洞。用的是一柄小匕首,在地上挖啊挖啊,好不容易终于挖出了一个深坑。
我正想掏出怀里的东西,一声清喝响起:“谁在那里!”
还没等我搭话,一个影子飞快地蹿了过来,一把扭住了我的手臂。只听咔擦咔擦几声响,我觉得我的胳膊脱臼了。
那人一把把我拉到月光下,看到我的脸时手停住了。
薛文?就是那个白脸将军,也是薛武的哥哥。
这么近距离地看他,才发现薛文长得非常好看。皮肤在月光下就像玉石一样,光滑洁净,两眼漆黑幽深,两两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嘴巴微抿着,神情严肃。
不得不说,薛文比薛武长得还好看些。不过两人的性格差异却很大。薛武亲切开朗热情,像阳光一样令人觉得温暖,而薛文,感觉就像月光一样,虽然很美,却有点冰冷,总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你是那天那个小子?”薛文放开我的手,估计我也没什么逃跑的本事。
我点点头,心情有些激动啊,想不到他竟然还记得我。我立刻展了个小脸,对待帅哥我一向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