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军接连攻了二十余日,没能攻下,卿五百人怎能攻下?”
呼延赞大喊:“拿不下燕京,愿纳项上人头。”
潘美忙说:“军中无戏言。”
“愿立军令状。”呼延赞大声说。
潘美便索来纸笔,赵光义制止不住,且心中也想借此激将呼延赞而起的怒气去攻一下燕京,也许他一怒之下拿下燕京也未可知。呼延赞签了军令状,掷笔而去。
潘美踹了军令状,赵光义说:“潘爱卿还把此事当真?”
潘美说:“皇上,军中无戏言。”
赵光义说:“呼延赞一时愤激,爱卿不能太当真。”
“臣知道。”
“爱卿速点人马预备接应。”
“好,臣这就去。”
黄昏,太阳终于收起它的炙热的毒针,但天地间仍充塞着沉闷滞郁的热气。微风不动,所有的旌旗都低垂着头。淡青的天空中有一只苍鹰伸张着翅膀,浮在云霞之间。它轻盈得如一片云彩,又似乎沉重得如一块铁石。
燕京才如一块铁石,黑楞楞地横着,在一抹夕照里,显得如此悲壮凄惨,简直如一具巨大的棺材。
呼延赞呼地一下跳出掩体,奔向城下,身后五百壮士也纷纷跳出来,呼哨一声,风一般卷向燕京城头,架起梯子就往城上攀登。
城上的辽军吃了一惊,忙吹响警号。一时间杀声四起,韩德让飞快地跑过来。辽军放下擂石,火瓶,发起撞杆,乱箭齐发。宋军纷纷坠地,架梯被打折无数,伤亡颇多。但这批宋军却与前不同,皆不顾性命往上冲,疯了一般,只要能站起来,哪怕折腿断臂,也奋力往上爬。架梯打折了,他们就抛上抓钩,攀着绳索往上爬。
呼延赞已坠下三次了,头上鲜血迷糊了双眼,他索性扯下战袍,将头一裹,挥着双鞭又冲上去,蹬着梯子,挥舞双鞭击落飞来的箭石,辽军的撞杆几次砸过来,都被他格开。虽然,他身材魁梧,但手脚敏捷如猿猴。最后,一撞杆击中了他的架梯,梯子折了,他身子一歪,随着梯子往下坠,突然,他飞身一跃,一把抓住旁边的钩索,借势一跃,纵上了城头,挥手一鞭将扑过来的辽军头打了个粉碎。接着双足一蹬,跳入辽军之中,挥鞭就打,转眼间,几个辽军命丧鞭下。宋军乘势而上。
潘美大喜,忙引军前来。这时韩德让也率军赶到,令军射住城下的宋军,无奈先登上来的宋军已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宋军源源而上。韩德让挺枪来战呼延赞,二人一交上手便觉得遇上了对手,转瞬之间,他们十余回合。韩德让见涌上城墙的宋军越来越多,心中焦急恨不得一下子将呼延赞拿下;呼延赞立了军令状,又胜利在望。信心倍增。二人都狠命相搏,拿出浑身解数,巴不得一招制胜。
此时天色已晚,城上杀声阵阵,人影幢幢,城下的宋军抬着梯子成群结队跑过来,一批批宋军攀缘而上,形势万分危急。别处的宋军也在呐喊攻城。城中的辽军本就兵力单薄,现在就更没有援兵相救了。
见大势将去,韩德让长啸一声,舍命来斗呼延赞。他抱着与城共存亡的决心,南京守不住,他也无颜活在世上,更无颜去面对那双眼睛。呼延赞被他逼退数步,才稳住晃荡的身躯,重新摆开双鞭来缠韩德让的铁枪。
潘美见大批宋军涌上城头,喜不自禁,驱军大进,亲擂战鼓助威。宋军眼看破城就在眉际,皆来争功,蜂拥而上。城上的辽军抵敌不住,大多丧命。蓟州知州刘守恩弃械投降,大批辽军也纷纷投降。
韩德让见局势已无挽回之望,荡开呼延赞的双鞭,掉转枪头欲行自尽。呼延赞却怜惜其才,欲要活捉,劝她归顺,他的双鞭缠住韩德让的铁枪不放,一边劝其投降。韩德让哪里肯听,二人又狠斗起来。
就在这时,城墙边冒出一队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