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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贤完全成了萧绰的助手。尽管他也为时局忧愁不安,但他拿不出一个好主意。相比之下,他更为萧绰而揪心,他想尽办法要让她宽心。可是每次他想开口言局势时,又觉得自己的论点一点也靠不住,只好把话头又缩回肚子里。

    这日,耶律贤起得大早,没上朝议事,匆匆带着韩匡嗣出了上京城投西而去。中午方赶回城内,累的满头大汗。他轻快的回到宫中,面露喜色。见萧绰脸色更难看,似乎又添了愁绪,虽然,看起来她仍旧很镇定,但她的身躯仿佛略显佝偻,泪痕留在脸上。

    耶律贤轻声说:“怎么了?又有坏消息?”

    萧绰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让人痛恨,时局那么糟,战事那么紧,他不上朝理事,苟且偷欢,招呼不打一个,溜出城去,不知到哪里寻欢作乐,玩够了才回来。她一扭身,不理睬耶律贤。

    耶律贤见萧绰生气了,便说:“南京不是宋军占得了的,赵光义迟早要被朕打得打败”

    萧绰看耶律贤一眼,仍不睬他。

    耶律贤说:“皇后,你知道朕今天出城干什么去了?朕找神卜魏璘问了一卦,你知道魏璘怎么说?”

    萧绰气不打一处出,但她压着怒火不吱声。

    “魏璘让朕放心,他说,燕地属火,宋国号“宋”字,乃宝盖儿下面一“木”字,木入火中,必焚,取败之道也,宋国必败无疑。”

    萧绰气得面红耳赤,说:“南京危在旦夕,皇上不催掉人马,加紧备战,却跑去寻巫问卜,听信旁门左道,胡说什么属火属木,难道我们不去反击宋军,宋军就能自行灭亡?”

    耶律贤被萧绰抢白的没有言语,半响才说:“南京有消息吗?”

    萧绰说:“大鹏翼从城里杀出来,送来求救信,南京形势危急,军心不稳,再不援救,恐怕来不及了。”

    萧绰声音颤抖着,目光哀怨,那神情那语调,仿佛是她被围在南京城内,正朝耶律贤乞救。

    耶律贤大吃一惊。

    “可大叔,宋军围城快半个月了吧?”

    辽军终于在天黑前又一次艰难地击退了宋军的进攻。韩德让背靠在城堞上,望着遍地的尸体,砲石,箭矢。受伤的士卒互相搀扶着走下城墙,民伕们走上来默默地收拾僵硬的,浮肿的尸体,他们面无表情的将死尸塞进一个布袋里,然后抬下城楼,扔上运尸的马车,再折身上来以同样的动作装走又一具。他们机械的麻木的做着同样的动作,如死尸一样僵硬。

    刘景,字可大,韩德让总称他可大叔。

    “从宋军开始攻城到现在,已快二十天了。”

    “像过了好几年一样。”

    “是啊,简直像生病的人望愈一样,难熬啊。”

    “可大叔,你一生碰到这样的事有几回?”

    “一回都要人的命,还能几回?一生一回都碰不到,是天大的福气。”

    “说的是,可是人都生的贱,放着清福不享,偏要争啊夺啊,打啊杀啊,找罪受。”

    “都是那颗贪心没得到满足。”

    韩德让凄惨的笑了一下说:“可大叔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贪心能得到满足吗?”

    刘景也汕然一笑说:“是啊,贪心哪能满足。”

    “你们仔细一点。”韩德让看着两个收尸的民伕收一具尸体时,落下了尸体的半截手指,跑过去将半截手指捡起来装入尸袋中。民伕阴沉着脸抬着尸体走了。

    韩德让说:“假若哪一天,我战死了,我想留个全尸。”

    刘景说:“贤侄快别这么说,会动摇军心的。”

    韩德让咧嘴一笑说:“不过,到时候由不得自己。”

    “别说这些丧气话,大鹏翼不是冲出去了吗?用不了多久救兵就会来。贤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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