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走过来笑道:“皇后很好,看把皇上急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耶律贤说:“朕哪里急了,朕喉咙疼。”
雪雁说:“说话都哆嗦了,还不急?”
“皇后现在怎么了,怎么半天没听到她的声音?”
“皇后怕皇上担心,咬着牙没出声,别担心,一切很顺利。”
“快了?”
“快了,皇上放心,奴婢要去拿襁褓了。”
雪雁刚出去,产房里突然一声惨叫,惊得耶律贤毛发倒竖,一个箭步冲过去,却被里面的人挡了出来。只听得产房内凄厉的嚎叫声和急促的喘息声。耶律贤痛苦万分,他现在已没有婴儿的事,他已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在这里。嚎叫声还在继续,像无休止符一样。偶尔,他想起萧绰正在分娩,但似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焦急地转来转去,却不知所措。
最后,那嚎叫声变得遥远了,渐渐听不见了,只剩一阵紧一阵的喘息,时而大时而小,抽丝一般,终于,那丝嘣地断了,声息全无。耶律贤一下子惊醒了,发疯般地朝产房里冲。突然,产房里发出“哇”一声怪叫,那是从彼界到此界的怪异的声音。
雪雁跑出来,向耶律贤道个万福说:“恭喜皇上,皇后生了个龙子。”
耶律贤焦急的问:“皇后怎么了?”
“安好安好,一切安好。”
“朕现在可以进去吗?”
“可以呀,皇后盼着你进去呢。”
耶律贤看了萧绰和婴儿,喜不自胜,他本有很多话要对萧绰说,无奈接生婆说,皇后累了要休息,请他过一会再来。耶律贤见萧绰的确疲惫不堪,不忍心再打搅她了,安慰了萧绰两句,出了产房。一走出来,他的肚子就咕咕噜噜叫起来,他记起来来了他已两顿没吃饭了。他兴奋地来到前厅弄吃的来,吃着吃着蓦然想起刚走过院子的一隅有一块被人踩踏结实的雪,谁在那儿干什么呢?虽然那儿被一簇树木挡着,但仍被耶律贤看到了。因为有个声音告诉了他。不过,耶律贤的思想很快又回到萧绰和婴儿的身上了。
自婴儿呱呱坠地以来,耶律贤已无心于国事,他把大把的时间缠绵在萧绰和婴儿身边。由于连日雨雪霏霏,天寒地冻,他竟取消了早朝,只让值事官将奏章送到皇后寝宫,他要在萧绰的寝宫里批阅奏折,理由是:有好多事需要与皇后商量着办。这也是一句实话。但他的真实目的是惦着那个散发着乳臭的红色肉团。哪里有心思批阅奏折?奏折一送来,他看不到一刻,便觉得坐立不安,蹑手蹑脚溜到肉团那儿,若睁着眼睛,便呃呃地逗玩一阵,若是睡着了,便静静的傻笑着看半天。那肉团并不领情,要么闭眼无视以示清高,要么张口大哭以示抗议。尽管如此,耶律贤都觉得心头暖烘烘的,甜滋滋的。若在平时萧绰免不了要唠叨几句,但这时她怎么也不忍心呢?只要婴儿安静下来,她便帮着批阅奏折。如此一来,耶律贤如同得了解放,将奏折都堆到萧绰面前,自己则干脆当起产爸。他微笑着看着婴儿的睡姿,惊喜他的小嘴的嚅动,亲亲滴将手伸到他的鼻翼下试探呼出的气息,并俯身去亲吻他的额头。这时,萧绰笑着朝他瞪眼睛,嘴唇发出无声的警告。耶律贤讪讪的笑着回到他的书案后坐下。萧绰知道他坐不到一刻。
这回萧绰猜错了,一本奏折惊呆了耶律贤,他惊道:“怎么搞得,怎么被他抓住了?”
萧绰刚哄着婴儿入睡,听到耶律贤的叫声,问:“怎么了?皇上。”
“出事了?”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小哥,花哥,辛古被抓了。”
“什么?他们被抓了?被谁抓了?”
“萧神睹巡视黄龙府,被他抓了。”
“当真?”半晌,萧绰才喊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