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走时还没醒过来。”
突然,门帘掀开,萧绰走了进来。萧思温与夫人面面相觑,冻僵了一般。
“阿爸,我刚才听你说谁昏迷不醒了?”
“谁昏迷不醒?没有谁呀。”
“你骗我,我隐约听得德让什么的,是不是韩大哥有什么事?”
“德让有什么事?不会吧,他能有什么事,他身体那么强壮,有什么事?”
“不,韩大哥一定有什么事,我要去看他。”说罢,萧绰转身朝外走。
萧思温跨步拦住,说:“等等,绰儿,德让是有点事,我刚才在街上听人说,他病了,这没什么,吃五谷杂粮的,谁没有个三病两痛的,他阿爸又是大夫,他那点小病算什么?”
“你刚才说他昏过去了,那可不是小病,我要去看他。”说着要往出走。
萧思温忙说:“要不这样,我先去韩府打听打听,有消息回来告诉你。”
萧绰哭着说:“阿爸你快去快回。”
萧思温躬身出了穹庐,来到韩府,韩府大门紧闭,萧思温先将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儿,又从门缝里张望了一番。门没有拴,萧思温轻轻推开门,溜了进去,来到前厅。一个丫鬟走过来,萧思温忙迎上去小声问:“请问你家老爷在哪里?”
丫鬟说:“在堂屋里。”
“夫人也在那儿?”
“夫人在后院照看少爷。”
“少爷醒了?”
“醒是醒了,就是像变了一个人,傻了。”
萧思温来到大堂,韩匡嗣一人枯坐着,见萧思温进来,也不起身,只说:“你怎么又来了?”
萧思温低声说:“小弟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什么事?”
“绰儿知道德让回来了。”
“那又怎样?”
“哎呦,仁兄难道不知道绰儿的性情,她一定会来看德让的。”
“好哇,你看,你闺女比你有情有义多了。”
“仁兄,你真会装糊涂,绰儿现在是太子的人,她若知道她与德让定亲了,一定会闹起来,皇上若知道了,我们的脑袋都得搬家。”
“那就别让她来。”
“那哪行,她的犟脾气上来了,十头牛都拉不回。”
“那你说怎么办?”
“这件事其实也不难,德让那儿我已说好了,你是个明白人,自然不用说了,只是嫂夫人那儿,需要你费一番心思,千万不能让她说出去。”
“她恨你恨得牙痒,你小心点。”
“我知道,还望仁兄多多美言,小弟日后一定报答。”
萧思温回到家中,好言劝了萧绰半天,让她别去韩府,可是萧绰一心想去看看韩德让,她觉得父母似乎有什么事瞒着她,萧思温越是相劝,越是加深她的疑虑,越是坚定去看韩德让。
“这小妖精,还敢送上门来,看我怎么撕了她。”韩夫人听说萧绰来了,一边往大门口走一边撸袖子说。
韩匡嗣忙说:“夫人别胡来,人家是太子妃。”
“我管她太子飞还是太子跑,我儿子让她整得差一点性命都丢了,我看看那小妖精到底有多狠。”
韩匡嗣吓得面若土色,她怎么把刚才商量的话就忘了?韩匡嗣忙上前阻止,可是已来不及了,萧绰已经进入院里,眼看与夫人相遇在院中的槐树底下。韩匡嗣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他知道夫人的高明手段和优良作风,她堪称信守诺言的典范。然而,这次夫人失信了,她迎着萧绰走去,却脚步越来越慢,最后,在槐树下站住了。
萧绰欠身道:“伯母好。”
韩夫人不由自主地倒身下去说:“太子妃好。”